“樉儿到底是我老朱家的种，没给老朱家丢人，咱还以为这小子没救了！”
“没想到发配云滇这一下，咱还做对了，这小子居然迷途知返，浪子回头了，哈哈……”
“希望那小子不是装样子，做给咱看的，毛旭你给咱盯紧着那小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元璋突然想到什么，抬眼看向跪在龙案下的锦衣卫千户。
“毛旭，那些投奔朱樉的百姓，究竟是流民还是云滇当地难民，你可有查清？”
“回禀陛下。”锦衣卫千户毛旭立刻回答：“臣经过多方打探，已经确认那些百姓的身份。”
“最近川陕以及两广之地，灾祸连连，尽管各府都已经竭尽所能，赈济受灾百姓，但天灾无情，所涉面积太广，依旧还是有大批百姓流离失所。”
“臣暗中已经查清，投奔秦王殿下的，正是来自这些地方的灾民。”
“这些灾民都是道听途说，知晓秦王殿下即将入云滇就藩，所以才陆续前往投奔，想要讨口饭吃。”
“看来，百姓对咱老朱家，还是信任的。”朱元璋听了，微微有些感慨。
“小二做事倒也有章法，青壮留给曲靖做军户，可带着老幼女人屯田，这个……”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元璋似是想到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毛旭，你亲自跑一趟曲靖，咱对那臭小子还是不放心，你不亲自盯着，咱心里不踏实。”
“你给咱尤其关注，那臭小子是怎么安置那些个女人的，要是他敢胡来，你直接拿咱的手令，便宜行事。”
听到朱元璋最后的话，毛旭面色肃然，纳头便拜，应诺称是。
“行了，你下去吧。”朱元璋摆摆手，毛旭立刻退下。
朱元璋看到毛旭离开，这才幽幽叹息道：“毛骧，让你们父子忙得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你不会怪咱吧？”
这时候，御书房内幽暗处，一道身影噗通跪倒在地上，那是一位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老者。
正是朱元璋身边，锦衣卫第一任指挥使毛骧！
此时毛骧作叩拜状，语气惶恐，“陛下，旭儿能够得到您的亲自教导，老奴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为了儿女私情，存大逆不道之心……”
“行了行了，起来吧。”朱元璋摆手打断毛骧，语气充满不耐，“跟咱这么些年，别人不懂咱，你还不懂咱吗？”
“罢了罢了，不问你有的没的，咱让你查的事情，可有头绪？”
毛骧依旧跪在地上回答道：“回禀陛下，老奴已经查出一些端倪，但这些端倪，背后都指向丞相大人，老奴原本正打算向陛下征询……”
“胡惟庸吗？”朱元璋再度打断毛骧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倒是不出咱的意料。”
“哎，你说说，咱将小二发配云滇之后，胡惟庸背后是什么态度？”
“这个……”毛骧这次似乎有些犹豫，但片刻后还是回答道：“这个老奴还在查，但是据老奴查到，秦王殿下离京当日，有人半途刺杀秦王殿下。”
“此事当时老奴全程亲手处置，现已经查明，刺杀秦王殿下的其中一人，曾在平凉候家中出入过……”
“费聚？”朱元璋眼中厉芒闪现，“确定是他的人？”
“老奴罪该万死。”毛骧重重叩首，“此事还未查清，尚需时日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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