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道:“蓉哥儿府上这么多姑娘哪担心的过来,这不,说亲都不说直接住在府上了,一次还是两个。”
“两个?”贾蓉心中纳闷,“这不是三个吗?”
……
秦王府,
从皇城回到府上,秦王便将自己所在书房中,将里间的摆设尽皆摔在地上,狠狠地发泄了通心中的怨气。
“父皇是年迈昏庸了不成,哪有让女子登朝堂的道理!”
一面说着,一面又将桌面上的物事尽数扫到地上。
重重的坐在长椅上,秦王吐出口气来。
“两个皇弟都入了宗人府,没想到却是成全了刘珺。”
忽得,书房的门从外间被人推开,有一人步入书房。
秦王靠在椅背上,手扶着额头,完全没有心思去分辨来人是谁,厉声道:“滚出去,孤今日没叫人服侍。”
门口来人却是巍然不动,轻咳了声,“刘恪,你要大祸临头了,陛下对你可不信任了。”
秦王皱眉打量过去,分辨出来人是忠顺亲王刘昌,站起身走下来迎着,“皇叔,此言何意?”
刘昌挑着空地,走到对面,坐在长椅上叹了口气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要懂得放弃一些眼下的利益。”
“如今二皇子三皇子尽皆在宗人府,对你已经构不成威胁了,你便让江南士绅少打着反对新政的旗号生事,暗中给些补偿了事算了,在陛下面前做个好。”
“你连这点利益都不愿意舍去,今日的境地是你咎由自取啊。”
秦王敲了下桌子道:“皇叔你说的倒是容易,朝中重臣多是依靠江南籍贯的,我才能稳住当今朝堂。若是还没登基就对他们施以打击,还有谁能跟从我。”
刘昌摇摇头,“如今你需要在意的只是陛下的意思,而不是臣子的意思。更何况削弱他们本就不是一件坏事,你想想你登基以后,他们还是按照登基之前一般拉帮结党对抗你,到时候你又该如何处置呢?”
秦王叹了一口气,“当时怕得是失去人心,怕江南党倒入二弟三弟那边。”
“那如今呢,该是让他们放血,做你为你的功绩的时候了。陛下最在意的便是新政一事,你能推动,便当你是个合格的继承人,你才能入主东宫。”
“而你近来的表现,让他失望透顶,才不得不将刘珺搬出来,站到台前。”
“刘珺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多少年执掌锦衣卫,你也不是不知。若是不做出一番功绩来,没准你真斗不过她。”
秦王皱了皱眉,“难道陛下还能让她登基不成?”
“那倒是还不至于,但是在皇家挑选出一人,扶持为帝,她依旧在后总揽大权,也不是不可能。”
秦王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妙,立即对刘昌作揖请教道:“还望叔父能再与我说些计策。”
刘昌点点头道:“你还能听进去话,就为时不晚。”
“如今有两条路走,其一能便是我说的让江南士绅放点血,配合新政推行,做出功绩,重新获得陛下的信任,这做法是最为稳妥的。”
“那其二呢?”秦王还是不想损耗自己人的利益,毕竟江南士绅在拉拢朝中官员,以及背后金银都支持了不少。
刘昌眼睛眯了眯,声音逐渐变的阴狠,“其二,便是逼宫隆泰帝,令其退位。”
秦王心中微微吃惊,开口道:“之前京中叛乱,皇叔也不是不知,那羽林卫的战力极强,宫中不是那么好把持的。”
“不过刘珺的卫队如今要南下参战,控制她兴许还容易些。”
刘昌笑着摇摇头道:“你比她还是太年轻了些。刘珺让她的人南下,那便是正式宣告了她要从幕后转到台前来,先就控制了九边之地的一部边军。”
“与南征有关之事,户部,兵部,工部,她便都要过问,往后朝堂上,你还能如今日般站稳脚跟?”
秦王眉头紧锁,“那逼宫。”
刘昌接口道:“何必要与羽林卫直接冲突呢?”
秦王眉头成了一个川字,还是不解其意。
适时,外间又传来脚步声,一个人披着蓑衣斗笠,进入书房中。
“咱家还以为外面阴了天要下雨呢,却是没下。”
褪去灰色的外衣,戴伦的面容显露出来。
“怎么是你?”
秦王吃了一惊,按理讲,戴伦应该在宫中当值才对。
“咱家是受王爷之托出宫来的,出来一次不容易,王爷还是长话短说了吧。”
刘昌连笑了几声,“好好好,陛下当今每日还能清醒几个时辰?”
戴伦答道:“不足三个了。”
刘昌颔首,面上似是还不够满意,“还是得再加些药量。”
戴伦偏头看向一侧受惊的秦王,“咱家哪敢胡乱加了,若是陛下还没诏书就崩在宫里,朝堂还得大乱,秦王能不能争的过长公主还有待商榷啊。”
刘昌转向秦王,问道:“如今有戴总管大开方便之门,你可有信心了?”
秦王点点头,“好,今日那便细细研讨此事吧。”
……
宁国府,
这在府上大摆宴席,同众多姊妹们吃喝顽乐的贾蓉,又收到了宫中来信。
这次不是元春了,真是宫中的旨意,让他入宫。
“老爷,都入夜了,怎得还让你入宫去?”
贾蓉轻抚着秦可卿的手背,安慰道:“应是宫中有急事吧,陛下有命,我作为羽林卫指挥使不能托大。”
“可卿你照顾好此间,我去去就回。”
由夏公公从午门一直引到乾清宫,这次夏公公没说什么难听的话,让贾蓉还有些不适应。
“进去吧,陛下如今醒着呢,正在里面等你。”
贾蓉点点头,正了正衣襟,大步往门中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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