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家和时家的地位，如今都是她的保护盾，按理来说，还没有这种不长眼的。
所以背后实际下黑手的人，究竟是谁显而易见。
“方阳，你后悔吗？”温野朝他挑了挑下巴，带了几分嘲讽：“你还当她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孩吗？哪怕是，有句话听说过没有，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想看着她……”
“闭嘴！”温野的话几乎在一瞬间就将方阳给点着了。
“就算她坏事做尽，下油锅下火海，万劫不复，我也护着她。”
这一番蠢人才会说的话。
方阳知道，在那个从小护到大的小姑娘和其他人中做选择，他永远都会无条件坚定不移地择一人。
温野冷冷地双手抱胸看着他。
曾有人评价过，他的脸一定最受数学老师欢迎，女娲捏人的时候，唯独对他用了尺，所以才可以有这种精确到不存在误差的对称美。
额前刘海的阴影落在鼻尖上，脸上的线条凌厉得就像是最犀利的画手刚用画笔描绘出来的。
下颌线是那样恰到好处到遭人嫉妒。
“是吗？”温野冷笑了声。“时祎和褚念橙，你会选择那个小姑娘？”
温野的话似乎带着某种看透人心的笃定。
方阳不禁有些慌，心跳都不由自己控制。
可那又能怎样呢，褚念橙是他从小护短护到生命里的人，时祎不过是他年少轻狂时爱而不得的一段白月光回忆而已。
事情如何，他还能拎不清吗？
“当然。她不仅是小姑娘，他还是我的姑娘。”方阳目光散散地看着前方，似乎有些无聊地玩弄着手中钥匙。他近乎没有多加思索地开口：“至于一姐，人各有命，如何如何都是他自己的选择。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要是谁家闲事都去管，那我还忙得过来么。”
好一番无情人的话。
温野将手搭在座椅扶手上，微微往后仰头。
他的身高足够，一般的家用轿车钻进去甚至会撞到头。独独这辆商务车对他而言几乎就是量身定制。可就是这样，他一抬头，车顶还是呼气可触。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在司机一个急刹之后，他猛地立直了腰板。
商务车后座上那个放到十几亿人群中都能一眼注意到的男人，此时戾气满满地舔了舔自己脸颊内侧，在半明半暗的车内露出令他自己都感觉荒诞无比的笑来。
真是当樵夫久了，都要忘了自己也曾是个狩猎不眨眼的猎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