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屏息凝神倾听片刻,皱起眉头:“她回来一般都会敲门,就算门没插着,她开门也不是这个动静。”
来人刻意放轻了开门的动作,像是生怕他们发现。
除了办差过程中不得不小心行事的时候,沈莺歌平常都有些风风火火,走起路来大步流星不说,坐姿躺卧也都与男子无异。
因此,有时云岫也会忍不住数落她,说她每次开门关门就像土匪进村。
而沈莺歌面对这样的评价,也不反驳,只是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小声辩解:“也没有那么夸张吧?”
接着转头就忘到脑后,下次该怎样还怎样,典型的知错不改。
于是云岫听追月这么一说,登时也紧张起来:“又是之前那些人吗?”
有人顺藤摸瓜找到这里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那些人从未展露过攻击的意图,只是在附近转一圈便离开,沈莺歌也提过,说这里可能不太安全,让他们平日行事小心些。
追月回手掌心下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门口。
示意云岫稍安勿躁,他去看看情况。
然而还没等他迈步,就看到大门转进来的月亮拱门后探出个脑袋。
沈莺歌朝着他们咧嘴一笑,浑然不觉自己方才引起了多大的恐慌:“我回来啦!”
云岫与追月顿时松了口气。
“你怎么……”云岫埋怨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对方现宝似的从门口跳了出来,她余下的话一下子噎在了喉咙里。
沈莺歌穿着指挥使那身绯红官服,朝他们转了个圈:“怎么样?好看吧!”
灯火映衬下,官袍上织金描边的花纹亮得晃眼。
云岫与追月呆呆地张大了嘴巴,惊诧到异口同声:“……好看。”
不过,离那么远展示,能看清的到底有限。
震惊之余,云岫出于对沈莺歌的了解,直觉下生出了一丝毫无来由的猜测,这家伙一脸做贼心虚的惴惴之色,该不会是在欲抑先扬吧?
并未让她疑惑多久,一扭脸,沈莺歌摸了摸鼻子,小声咕哝:“除了这件好事之外,我还带了个人回来。”
拿着碗筷从厨房走出的玉烟听到声音,面色一喜:“莺歌姐姐!你回来啦?!”
沈莺歌眼神飘忽:“啊……回,回来了。”
“那正好开饭了,”玉烟把碗筷放下,从善如流道:“你是带了朋友回来吗?人呢?我再去添副碗筷。”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沈莺歌背后走出个高大的身影。
这下,刚从“应歌不仅没事,好像还升官了”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的追月,下巴险些掉到地上。
这……这人他眼熟啊!
不仅他眼熟,在场的三个人都曾与对方有过一面之缘。
容久提着手中食盒走到沈莺歌身旁,稍稍颔首:“冒昧叨扰,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