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寒意只维持了一瞬,眨眼间就被容久噙上眼角的笑意融化,显出一副格外柔和的神态。
多吉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看向容久时,觉得自己竟像是出现了幻觉。
他心不在焉地喃喃道:“是,是啊……”
有了这一个小插曲,多吉再也没有主动开口,只在遇到岔路和机关时出言提醒两句。
有了他的帮助,容久等人前进的速度要比之前逐暖他们快了不少。
在快要到达预料之中的地方时,容久忽然开口问道:“本督看你有几分眼熟,之前可是见过?”
正专心引路的多吉闻言,登时一愣。
顿了顿,他才反应过来,笑着挠了挠脑袋:“今日应该是我第一次有幸见到九千岁,可能是我长得没什么特点,您将我与其他人记混了吧?”
泛着寒意的视线在他脸上停驻片刻,容久收回视线,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可能是吧。”
——
被封闭的墓室内。
在逐暖等人的连番努力下,石门上已经出现了一道极为明显的裂缝,但与此同时,那水流也已经冲破薄薄的石板屏障,涌进了墓室内。
墓室呈四方形,此时,四个角落都在哗啦哗啦地往内灌着水,已经漫到了几人的腰际。
包括逐暖在内的几名锦衣卫都累得气喘吁吁,不断调动内力挥掌劈向石门,也让几人的丹田处时不时传来抽痛感。
其中一名锦衣卫抽空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看,登时把他气得火冒三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闭目养神呢?!”
只见不远处,沈莺歌不知何时爬上了一处齐腰高的石台,那石台本是用来摆放墓室内的陪葬品,所以并不宽,只能容纳一人站立在上面。
但现在,沈莺歌正靠着墙壁站在石台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听到这人的话,其余人也闻声回头。
另外一人见状,也不禁有些气愤,讽刺道:“果然江湖人就是不可信,方才听她说对那人动了手脚,还以为能派上什么用场,结果到头来,还不是坐享其成,都得靠我们!”
闻言,其余几人也纷纷出声附和。
刚调理完内息的逐暖睁开眼,朝沈莺歌的方向瞥了一眼,便迅速收回视线。
“好了,都先做好眼前的事,水都这么深了还有空关心别人,都不想活了?”
几人这才不情不愿地撇撇嘴,继续轮流攻向石门。
“……既然你们这么说了,那等下出去后,是不是该对我诚恳致歉?”
站在石台上的沈莺歌睁开双眼,额间沁出一层湿漉漉的薄汗。
那人离得有些远,她又是第一次利用蛊虫控制人的行动,多少有些费劲。
刚才最先出言指责的锦衣卫听到这话,回头看向她,不屑嗤笑:“出去?你是指等我们把门打开之后,还要向你道歉?做什么白日梦呢。”
旁边的人拍了拍他肩膀,表面安抚实则讽刺道:“别和她说这么多了,人家可是督主带回来的人,最近那些消息你没听说吗?”
后面的话这人虽未明说,但他的语气神态都已表明了心中所想。
先开口那人冷哼一声,扭回头不再看沈莺歌一眼:“我说呢,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