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转攻江陵
“辛苦兴霸了,入座吧!”孙策说道。
“宁谢过主公。”甘宁嘴上说得客气,但表现得倒是一点也不拘谨,大大咧咧地上了坐塌。
两人在正堂中相对而坐,很快便有侍女走来,给两人奉上了茶,由于是刘家的侍女,不可能认出甘宁来,所以孙策也没让其回避。
孙策微啜了一口泡茶,缓缓开口道:“兴霸可知刘景升等人打算如何应对我江东军?”
甘宁微微一笑,说道:“襄阳的情况目前不知,不过江陵张虎和陈生派人给我传来消息,言明华容不可久留,说是兵力分散容易被主公带兵各个击破,所以想请我尽快率众退至江陵协防,想来是刘表在襄阳的大军都被派到去支援了,两人担心以他们手中合起来的三千水军抵挡不住,所以才想拉拢我也过去。”
孙策闻言,暗暗点头,若是情况真的是江陵那边给甘宁的消息那样,那要么是刘表被吓破了胆,将手下大军全部集结在襄阳,准备龟缩在城内死守;要么就是大军全都被派出去支援了,张虎和陈生才会要不到士卒。
张虎和陈生原本都是江夏贼,拥居襄阳,后来刘表平定荆州时,被其收服,但手下的大部分兵马都被收缴了,只给两人各自留下了一千五百人,这两人自然谈不上对刘表有多忠诚。
现在孙策率江东大军前来攻伐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两人是想着保命为主的,不过若是不战而降,凭他们手下的那点士卒,孙策能给他们个校尉之职都算不错了,很有可能还得贬为军司马。
正好华容有甘宁在,这位“锦帆贼”在两人眼中可是同类啊,他们就想将其也叫到江陵,三人合力抵挡孙策一番,展示展示自己的本事,然后再一同投诚,换取孙策的重视。
孙策思考了一番,放弃了原先拿下州陵后就北上攻鄀县的打算,而是决定先拿下江陵这个重镇。
毕竟在他看来,刘表既然不打算派兵驻守江陵,那不是部署了重兵在宜城,就是部署了重兵在鄀县,目的嘛,当然是为了拱卫他所在的襄阳呗。
其实刘表在做出三路援兵的决定后,也是问过江陵如何安排的,但一想到双方水军的差距,张允率领的水军连一场实战都没经历过,他就明白这个水军重镇只能放弃,免得让张允去送死。
不过孙策眼下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州陵县还未攻破,孙策固然可以放着州陵县不打,先绕过去华容夺取江陵,但万一州陵有大军劫了他的后路,那绝对是灭顶之灾。
甘宁见孙策面有异色,稍加思索便明白了过来,他开口问道:“主公可是在担心州陵的战事?”
孙策微微颔首,说道:“正是如此,州陵县已被久攻数日却仍是坚守不破。”
甘宁听后笑着说道:“主公勿需担忧,州陵县守将虞豹,乃是属下故交,主公只需让人将此物交给他,他必然出城投降!”
说着,他从腰间解下了一只铃铛,递到了孙策面前,孙策接过铃铛,对门外的孙瑜说道:“仲异,去召子烈过来一趟!”
孙瑜领命而去后,孙策便有些疑惑地问道:“这虞豹与兴霸是何关系?”
甘宁答道:“主公有所不知,虞豹当年也是江夏水贼,聚众藏在云梦泽中,当时属下助江夏太守将其击溃之后,说服其率部向刘景升臣服。”
孙策一听,不由心中感概,这虞豹当初是被甘宁打败的,之后还率部投降,可刘表依然没有重用甘宁的意思,说实在的,他的士人门户观念太严重了,这也怪不得甘宁在荆州郁郁不得志,主动去江东相投。
......
没过多久,孙瑜带着一身甲胄的陈武走了进来,孙策吩咐了几句后,陈武有些诧异地看了甘宁一眼,随即接过铃铛转身而去,只带了几名亲卫,往州陵赶去。
孙策又与甘宁商量了一阵,甘宁便起身告辞了,毕竟他也不能在外多待,还是赶回华容,免得张虎和陈胜找不到他,从而生出疑虑。
看着甘宁离去的身影,孙策缓缓陷入了沉思,其实荆州真的是人才济济,那些文臣武将就连他都得垂涎三尺。
武将之中,除了文聘和王威等早期加入投奔刘表者之外,后来的甘宁,霍峻,魏延,李严等都是很有能力的大将,却都得不到重用。
文臣之中,诸葛亮和庞统,卧龙凤雏号称可安天下,黄庶,马良,伊籍,廖立等人也至少是州郡之才,刘表却依然是一直用着自己的那些老搭档。
从这个方面来说,他不败亡,这些怀才不遇之人都有可能出马帮孙策一把。
而孙策一旦得到整个荆州,那他治下的整体实力绝对能有一个飞跃,尽管刘表的地盘所剩不多,但却都是荆州的精华之地,孙策对此是志在必得!
却说陈武拿着铃铛,急忙赶到州陵城外,和手下军司马说明情况后,一个军司马便自告奋勇,表示愿意拿着铃铛去当说客,此人得知有机会立个大功,竟是一点也不畏惧,反而十分的亢奋。
拿着铃铛到了城下后,很快他便被城上的人拉了上去,州陵守将虞豹,就在城头上。
等到那军司马上了城楼,第一件事竟然是整理自己稍显凌乱的衣装,随后才拱手说道:“在下见过虞县长!”
虞豹点头示意,随即手中拿着那铃铛问道:“此物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那军司马笑着说道:“自然是铃铛的主人所赠。”
虞豹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说说你的来意吧。”
“刘表无能,虞县长又何必为他效死呢?”陈武手下的军司马直截了当地说道,话中劝降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话音刚落,虞豹身旁一人愤怒地拔出长剑,大喝道:“你这厮,竟敢辱骂刘荆州。”
然而此人的话还没说完,虞豹就迅速拔出佩剑斩出,鲜血喷出,那人捂着脖子倒下了,溅了那军司马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