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恩怨情仇还要从三日前说起。
启胜朝疆域辽阔,北临北郢、南隔涣水与南镐相望,占尽中原富饶地。
位于启胜朝最北端的虎牢关,素有铜墙铁壁之称,由夜北军镇守。
关塞城墙高耸,防御森严。北郢曾为攻克虎牢关发动大大小小二十场战役。也只落得望关兴叹,勒马而归。
尤其在满月战役后,北郢被杀的几乎灭国,签订条约二十年不敢踏马中原。
只有新任狼君继位后,于三年前撕毁条约挑动大战,最终也是与与夜北军精锐同归于尽。
北郢终究是消停了。
常年征战,让这座边关重镇连空气中都透露着肃杀之气。镇上男女老少自幼习刀枪棍棒,擅长骑马,可以说全民皆兵,民风剽悍。
自三年前夜北军精锐全军覆没后,曾经虎牢关的滔天气焰似乎也随之而去,只剩新任的塞北军和夜北军旁系旧部苦苦支撑。
好在北郢也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无力再挥兵南下。
离满月条约期满也还有三年。
虎牢关位于塞北苦寒地,此时不过刚刚进入九月份,已经隐隐飘起雪花。
这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寒风刺骨,将守门士兵的手冻的通红,他只能死死裹紧寒衣。
不时传来的怪风声,令他高度紧张,一刻不敢放松。
这时,风雪声中,似乎隐隐听到有马蹄、嘶鸣声,可再仔细听,却又听不分明。
守门将士忍住心中怒骂,强撑着冻僵的双腿爬上城楼去眺望。
远处白茫茫一片,一阵狂风卷地,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骂骂咧咧的爬下城楼,守门士兵那冻的硬邦邦的烧饼还没啃一口,就听到砸门声,一声比一声响。
“来者何人?”不甘不愿的放下烧饼,他提高警惕,扯着他那破锣锅嗓喊道。
可风声太大了,砸城门声还在继续。
守门将士警觉起来,三年太平岁月,莫不是北郢又来侵犯。
残存的军人热血一扫他浑身冰冷,他猛地抓起鼓槌。
时隔三年,“咚咚咚”地战鼓声又一次响彻虎牢关。
振奋人心的声响刚刚响起,坐落在城门不远处的夜北军府大门突地开启。
当年顾君闻的爷爷顾开疆初次在虎牢关建府时说过,夜北军府必须建在离城门最近的位置。
若不幸使敌人攻破城池,除非夜北军全军皆战死,决不能让敌人深入城内,伤百姓一人。
没有一炷香的时间,一队队铁甲护身,手执长枪的士兵涌出夜北军府,直奔城门。
夜北军虽然精锐已灭,但军魂仍存、军旗尚在,只要还剩一人,就决不允许外敌踏入启胜一步。
军旗随风飘扬,夜字迎风招展。
“沈副将。”守门将士小跑过来,冲着队伍最前方的将领一鞠躬。
“什么情况。”沈副将手执长枪,威风凛凛,满身杀伐气。
“回副将,城门外有人砸门。这个季节,末将恐怕是北郢来犯,所以,”
“荒唐!”沈副将沈泽脾气暴,一脚将那士兵踹翻在地,“成什么样子!未探明军情就敲响军鼓,你可知罪。”
“副将!”早有爬上城楼查看消息的小兵跑来禀报。
“城门外有一千兵马,人人尽裹棉袍大衣,不似北郢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