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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五魁拿了图纸,专门请来信得过的老匠人来研究。
一张张图纸,不说具体尺寸,甚至连材质都已经表明。只是细致程度,实在连老匠人都觉得头疼:“这么多张图纸,整个海州除了我也没几个能做的。便是做,要做出这等细致的东西,这一年半载也难做出来。”
谢五魁背着两手来回踱步,忽又竖起大拇指,说:“老先生您在海州可是这个,您要是这么说,那我这定然是没戏了。只可惜这样的好东西,竟我要拿去给那些外邦人做去?想来那些外邦人做得出坚船利炮,这物件也定能做出来吧。”
“什么拿与外邦!”老匠人正愁眉不展,闻言登时夺过图纸。黑着脸呵斥道:
“这等精巧之物,乃是天朝瑰宝,岂能送与外邦!难道你要做那投敌……”
“绝无此意!”谢五魁疾言厉色,高声道:
“我乃天朝子民,活是天朝人,我死了也是天朝的死人。有这好东西我就是一把火烧了,也绝不给那些外邦人看一眼。我只是可惜这好东西难做,恐耽误不起这一年多的功夫,又落后外邦!”
老匠人怒吼道:“什么落后外邦,你若是把这东西交到外邦手里。我就召集海州匠人,平了你谢家!”他说到这里,一把夺过图纸,又怒声道:
“我自请我的师兄师弟们前来相助,最多半年!”
谢五魁连连答应,并许诺银子等物要多少有多少,直到老匠人走了。他才朝地上啐了一口,道:
“呸!食古不化的老杂毛,还真当自己是个玩意了。还给外邦就平了我谢家,皇帝老儿都倒了一年了,新政府有几个敢不看外邦人脸色。如今这外邦人破了一城又一洲,谁知道以后怎么样。”谢五魁骂骂咧咧的,走到他满架子珍宝的藏室,又陶醉的说:
“谁当皇帝都一样,只要不挨着我的荣华富贵,管他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