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这类故事我从小到大听得太多了,多是那些卖家自抬身价编造。”
“我知道你大出血,若非此剑与我太有缘,我不会寻你非替我买下来。”
“宝剑有灵,有德者居之,让那些自私无能之辈玷污了它,一大遗憾。”赵信拿起了剑,轻抚剑身道。
“你想不听不行,当你兄弟,我的肉被人狠狠地割了一大块,你说怎么办?”萧禄不依不饶,非要赵信一个承诺。
“你我兄弟一场,你说哪里的话,这次让你破费了,下次我一定补偿你。”赵信见萧禄认真的样子烦不胜烦,许诺道。
“没有下次呢?这次你必须去见我家妹子一面。”萧禄拉住赵信的手,道。
“你听这剑声,轻灵至极,手感是我摸过最好的,奇妙。”赵信抽回,轻弹剑身,闭目开口道。
“你若不去,我们的兄弟情谊到头了,是小妹告诉我剑的消息,否则这柄剑你也没机会拿到手。”萧绿伸手拿住剑柄,威胁道。
“不去不行?”赵信头痛道。
“妹妹最得母亲大人喜爱,让大人知道我又给你买剑,我会有大麻烦,好兄弟一场,你不会看我死吧。”
“好了,我去还不行。”
赵信继续道:“再说了,这柄剑舍我其谁,你知道手头上从来存不下钱,有点闲钱一直放在你那里,哪用得着你个有钱的主出手。”
“五万两,五万两,钱易得,剑难得,不贵。”
“你呀!别得了便宜还翻脸,万剑坊上的剑贵,自有贵的道理,你最好不要埋没了这柄好剑。”
“你说什么?不贵。”
“那当然,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就是此剑天生的主人,你的剑呢?”赵信眼中唯有此剑,随意应付萧禄道。
“你知道的,还是这柄软剑金丝,大人替我选的,我拒绝不了。”萧禄不爽道。
“是把好剑,剑名起得有点怪,你真觉得它会是你的本命剑。”赵信问道。
“家里传下来的名剑,又是长辈们赐下来了的名字,我推辞不了,反正用惯了,没法子。”
“金丝,也是当初铜山剑庐所出的么?”
“嗯,那次的陨铜分量虽大,但铸师使尽浑身解数,用尽了陨钢,勉强铸出了八把名剑,六把已经有主了,等我寻到一把送你。”萧禄回道。
赵信持剑舞了剑花,回道:“有它就够了,听说你们萧家当初铸剑一事轰动天下。萧家先人们曾经机缘巧合下得了一大块天外陨铜,三十六头牛都拉不动,引来无数人窥伺。”
“萧家向外放出铸剑的消息,财大气粗的萧家万金请铜山剑庐当代首席铸师代为铸剑。”
“铜山剑庐,铸界最富盛名的势力之一,首席铸师铸出来的每一柄剑绝不会是寻常的好剑宝剑,无一不是名剑起步,大家都猜测会请哪位大师出手。”
“江湖上无数一流的铸剑高手纷纷赶往铜山,欲一观铸剑,甚至有的人毛遂自荐,他们失望了。”
“铜山请出了一位隐居多年的大剑师出手,吉时福地,铜山众人为此起用了一座十丈高的八口铸剑炉。”
“耗费铜金不下万斤,大火十日不歇,剑气自生,剑啸群山,剑威凌天,至今有许多老人忘却不了那一幕。”
“夺剑的高手不知凡几,八把剑中只三把落入萧家手中,一把落入公孙,一把落入上官,公孙上官两家得到的两把萧家说是礼物。”
“没有公孙上官两家援手,萧家留不住三把,合三家之力,还有三把遗失。”
“听说有一把剑落在了旁门醉剑子手上,萧家没主意么?”
“听大人说,旁门出了大代价,醉剑子手上的剑归他了,不管怎样,金丝陪了我许多年。”萧禄手摸剑柄,开口道。
“你喜欢就行,你家那位玉面剑郎也来了,你不去打声招呼。”
“你最好不要在昌弟面前提此称号,他烦得要死。”
“为什么不提?其他外人可以叫,我这个当他的大哥不能说。”
“因为你不知道每次提的时候表情口气有多欠揍,到时候我可不会拦着他。”萧禄苦笑道。
萧昌这个族弟跟他一向要好,可跟赵信总是相处不好,两人一见面就相互嘲讽讽刺,有时候还动起了手,莫非真有前世,两人上辈子有仇。
“听说了么?城中所有剑铺卖疯了,阳城附近不用剑的江湖人不下五千,为了这次枫山观剑,人手一把剑。”城门口一人对同伴道。
“一场比剑,去观看的人有这么多,奇怪。”
“那你是不知道这场比剑的两人在江湖剑客中的地位,世人瞩目,两人的比剑情形闹得这么热闹,或许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谁把消息散出去的,胆子这么大?他们不怕独剑妖颜青上门找事。”临出门赵信想到了什么,问道。
“你才想到,正是颜青叫风媒那些人散布的。”庾澄面对弟弟的问题回道。
“以他的名望,逼迫令孤子应战,他这算是赌上一切了,输了,可不好看。”庾泽正色道。
城头上庾溪望着出城的剑客背影,开口道:“输了,他还是江湖十大剑客。”
“为什么?”
“幸好你不是剑客,若你去练剑,空费力气,虚耗时光,你在剑道上走不远。”
“为什么?我的根骨丝毫不弱所谓剑胚,对悟性我有自信,门里教的剑术我自认学得挺快。”
“哪来那么多个为什么?”
“你是想问颜青为何执意与令孤子比剑?”
“嗯,我知道的令孤子此人孤僻,少与人往来,声名不显,却是剑界一个传说。”
“似颜青这般江湖才俊,名声已到顶,大庭广众下向令孤子问剑,不怕输,替对方扬名么?”
“令孤子这样的人在剑界闻名多年,一位传说中的剑客,颜青要赢很难,输,丢了名望,明眼人看得出弊大于利的事。”
“若是一位纯粹剑客会做如此抉择,为剑献出一切的人我见过,我看得出颜青不是这样的人。”
“令孤子近年来几乎是半隐退,不闻一丁点消息,声名颜青风头正盛,论问剑前,这里十个人中有一个听说过令孤子,颜青为何对他如此执着?”
“不知道,未闻颜青本人与令孤子有何争端,或与师承有关。”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上山?”
“再等等,我要等的消息快到了。”
“先前剑榜上沈鼎的排名比颜青低一位,我就不服,若颜青这次输了,沈鼎必后来居上,这次有好戏看了。”酒楼一江湖短须大汉对同伴笑道。
“我看排榜的人瞎眼了,颜青何德何能比得上沈鼎沈剑仙万一。”
“这次若颜青赢了剑界前辈令孤子,名次必进一位,或可名列第六,如果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