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收到老友遇害消息,老猫子查了许久,查到吴涯头上。
吴涯为一件江湖旧事来找老友,一离开,退隐江湖多年的好友一家离奇死亡。
“不会吧,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吧,我答应你会出手一次。”
“我不担保会成功,期限呢?”方流见老猫子神色郑重,不像假的,回道。
“在我死之前,再说我相信你,只要你愿意用全力,他活不下了。”
“你这是恨他不死,可太微山不好惹?活过千年的门派,水太深了,那位可是当世第一大宗师。”
“我们认识多久了,你交给我的任务总是这么重,我承受不起呀!”方流后悔道。
“我信你,当初我选择相信你,今日我依旧信你,从前我太过相信自己,害人害己。”老猫子起身,叹道。
“你是个妙人,像你这样有一身高明武功,投身江湖却不夺名争利的人江湖上出现过,像你这般,一个也无。”
“我记得第一次问过你,名利不被你放在眼里,那你在乎什么?”老猫子回忆道。
自从他认识方流以来,与他相处的日子中总觉得有些异样,淡泊名利,谈不上。
置身红尘苦海,却不受世间牵挂拖累。
前些年他才醒悟过来,方流骨子里有一股无畏无惧的狂,那心底深处的疯狂,又是怎样的情景。
方流是个矛盾的人,说他入世,随缘自在,不求名利,心境不染尘埃。
说他出世,走过万般红尘,惹事生非,不落人后。
英雄与枭雄,一字之差。
心性果断,心狠手辣,他会走向何方?
“没有什么在乎的,对我来说,争权夺利,两个字,挺累,我要过的是另两个字,清闲。”方流喝完最后一杯酒,笑道。
“骆明快回来了,你什么时候杀骆远?”
“什么时候到?”
“今晚。”
“那就今晚吧,等天黑,早点干完,回家睡觉。”
“听说骆明回来的路上被不知名势力的人伏击,你觉得是丁木派去的人吗?”老猫子问道。
“我管那些埋伏的人身份?对我的任务又无用,费那精力猜干嘛?”
“再说了,背后谋划的人迟早会冒头的,我为什么浪费自己的大好时光去想这些破事?”方流抬头望天,日头好,宜睡觉,回道。
青竹帮总舵,原是城里贫民居住的一条巷子,脏乱破旧,失地流民逃犯混居此处。
从外乡流亡来的青竹先帮主骆良,衣食无着,流落街头。
最后在小巷最里头找到一间屋顶破了一个大洞的屋子落脚。
后来,先帮主结识了两个生死与共的兄弟,打倒了穷巷的恶霸,与城中帮派为敌,立下青竹帮。
破屋子窗外的竹子骆良忘不了,多少夜晚陪伴他。
骆良打下了小石城,青竹帮威风一时,这条巷子是骆家龙兴之地。
骆家发迹以后,给巷子里的街坊邻居在城里买了房子,推平巷子,另买下巷子南边三十亩荒地,建起了如今总舵。
骆远收到骆明进城的消息,亲自带人在大门迎接一路风尘仆仆的兄弟骆明进门。
不知不觉藏进院子的方流,躲在暗处,静待时机。
前些天丁木以总堂安危要紧,抽调了大队人马,城外各处地盘不稳。
李才困守一隅,对骆远的信没有动静。
大石城丁木一连几天来喝了几场酒安抚人心,当众宽恕李立等人战败罪责,尽收黑虎堂其余人马。
骆远本以为丁木上位,黑虎堂内有李氏旧人拖后腿,人心不齐,自顾不暇,大可趁虚而入,夺回几块地盘。
没料到丁木下手又狠又快,趁势反抢了青竹帮的几块地盘。
帮里人心大乱,再不做出处置,就有大麻烦了,所以这几天他着急上火,等二弟回来下决定,丁木究竟留不留?
骆明下马,骆远一人迎了上去。
“多年不见,弟弟你身子骨又壮了一些,看来你在外没少吃苦。”骆远拍着胳膊,关心道。
“多谢大哥关心,你还好吧?”骆明拉着骆远的手,回道。
“我还行,不过整日忙于帮务,不得空暇,练武是耽误了下来,不是二弟你的对手了。”骆远笑道。
“黑虎堂的事?”
“进去再说。”骆远拉着骆明胳膊走了进去。
“丁木这个家伙现在越来越嚣张了,不除不行了。”骆远坐下,对骆明开口道。
“发生了什么?”骆明不动声色,问道。
“他的胆子大到私底下收买了我们底下的人,帮里几个小头目看不清形势,叛帮投了过去。”
“他把自己当这双石城一霸了,眼里还有没有我们?”骆远急切道。
“大哥,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