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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虽归，但人却不是原主。”
“您手上并没有扳指，但是在幻想中，却出现了扳指的虚影，是不是意味着，人也是虚幻的。或者更进一步来说，您的仇恨也是虚幻的？”
“仇恨会蒙蔽一个人的心智，让他看不清事实的真相。”
张良一步一步引导成蟜，随即伸手示意让他戴上扳指。
淡绿青衣被张公子穿戴在身，将他衬托得像是一个智者。
一簇黑发竖直披落，遮住了张良的右边眼眸，却遮不住他心中那明亮的通透。
八玲珑的秘密，很快就要揭开了。
到底是八位一体，八面玲珑，还是一心异体，一体八面。真相，永远都是那么匪夷所思。
别忘了，这可是玄幻风。
“哼。”
震侯在拿起扳指时，他的眼睛中有些犹豫，动作也有些停顿，似乎是不愿意面对他心中猜测的那个设想。
不过，最终，他还是试了。
碧玉扳指作为信物与标志，是成蟜角色是否为真的最直观验证。
如果戴不上这枚扳指，就证明他是假的。
至于原先的碧玉虚影，在震侯拿起扳指的那一刻就已经消失。
张良敏锐又细心地注意到了这一幕，他的眼神略有放松，但秀逸面容上丝毫不显，只是轻呼了口气。
虚影消失，更能佐证韩非的猜测。
……
接下来的一幕场景，彻底颠覆了震侯的认知。
碧玉扳指，套不进去！
无论左手拇指怎么用力，都不能戴上这枚本属于他的戒指。
至于这枚戒指的真伪，在拿起来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它是真的，并非伪造。
扳指既然是真，为何原主人却戴不上？
成蟜的眼神少有地带了些许慌乱，在多次尝试无果后，又将扳指转移到了右手，试图用右手拇指戴上。
但他心里明白，基本上是不可能成功了。
扳指属于装饰，左右皆可。一般文官会戴于左手，武官会戴于右手。但事实上，武官大多也会将它戴在左手上。
因为，武将还需要张弓射箭，戴在右手，影响发力，戴在左手，方便开弓。
成蟜，就是这样的一位武将。
所以，他的右手从没戴过扳指。（当然，也不排除他是左撇子的可能。）
果不其然！
一样的结果。
再怎么尝试，都避免不了那个讽刺的事实：他，不是成蟜。
他，是虚妄的。
“不！你以为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真是可笑！”
碧玉扳指被成蟜捏了个粉碎，随即化成碎末，从他的掌缝中流淌。
他的眼神变得很是阴狠，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放大，就好像是在用咆哮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更像是，身份被戳穿时的悲鸣。
这枚成蟜最钟爱的身份象征，又被死亡的他亲手毁灭。
“八玲珑，乾，坤，震，兑，坎，离，巽，震，八位一体，一体八面。”
“上天的指尖微微拨弄，将八人的命运剥离轨道，八人的命运互相交织，而一切的源头又在何处？”
张良声音淡然平静，即便是面对随时可能暴走的震侯，也不见丝毫慌乱，就连声音，也没有丝毫颤抖。
“源头！”
“源头？”
……
八种不同的声音在震侯口中交织，声音同时发出，就好像张公子在同时与八个人交流。
在声音发出后，成蟜便紧紧盯住张良，黑色眼眸中露出了复杂的意味与疑惑。
八种眼神混杂在一起，让人恐惧，让人胆寒，那根本不是人能发出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