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身体照做了。
“钻心剜骨——”
埃文只是抽搐了一下,他没有醒。
“你不够用心,菲妮,听话,我们再来一次。”
她的眼神迷离,她想将埃文的脸看的更清楚,却怎么也做不到,她必须清醒过来,她强迫着将魔杖的杖尖掰向自己。
“钻心剜骨——”
她感觉自己身上每一块骨头都在被刀片生剐,心口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咬,她疼的失声尖叫,在地上翻滚。
她几乎晕厥过去,一闭眼,脑海里就重现出她坠入湖底的梦境,还有那清晰的、被干瘪的爪子拽着脚踝的触感。
然而,精神与身体上的双重痛苦,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她扶着石块,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她的震惊已经融化到她刚才那短短的几秒的痛苦里,眼神里只剩失望。
“我这一天真是过得丰富多彩,跟坐过山车似的,你知道过山车吧?”她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奈杰尔?”
“你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奈杰尔眉心紧蹙地看着她。
她对埃文施的钻心咒远没有对自己的狠。
“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菲妮随手指了指她身后的埃文,“让我灵魂出窍,让我成为你的提线玩偶。”
“我真不想以这样的方式面对你,菲妮——”
“闭嘴!”菲妮大喊道,她抚着疼痛的心口,大口喘着气,哽咽了一会儿,嘴里冒出冷冷的三个字,“为什么?”
天空十分壮观,像是云朵与落日策划了一场惨烈的私奔,却被无情棒打了鸳鸯,那西边的地平线,就是触目惊心的案发地点。
奈杰尔颓然地在奖杯底座上坐了下来,两只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
“再和我一起看看夕阳吧,好吗?”
“你可以再对我用个夺魂咒,那样我大概会被迫愿意的。”菲妮的眼神冷森森的。
“这是讽刺吗,我的小姐?”奈杰尔突然大笑起来,眼神凄冷。
“你和拉伊内是一伙的?”菲妮往右手边看了眼,拉伊内仍然昏迷着,“刚才是你们设的局吗?”
“什么?不,”奈杰尔显然愣了一下,“你竟然以为她会害你?”
现在换菲妮愣住了,“连我认为可以信任的人都可以害我,她为什么不能?”
她直视着奈杰尔的眼睛,尾音扬的很高。
奈杰尔干笑了几声,却没有再多作解释,
菲妮握紧了铜镜,却没有喊出西里斯的名字的勇气,她知道他的确是对的。
“你是否真的喜欢逗弄麻瓜女孩,奈杰尔?你是否真的只是偶然暴露破绽,让我发现你巫师的身份,奈杰尔?”
“因为我在最后向你亮明身份,就要怀疑我所有遇见你的动机吗,我亲爱的小姐?”
奈杰尔的脸在落日的阴影中,看不真切。
“那你说说看吧。”
菲妮说完又轻笑了一声,她真佩服自己,在这种被信任之人背刺的关头,她却只关心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