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德平静地坐着,没有任何人敢打扰他,密室里几乎能听见火烛燃烧的滋滋声。
在他旁边,侍从低着头,拖着酒盘的手都微微颤抖了。
伊德将手中的银质酒杯轻轻放在酒盘上,挥了挥手让周围人退下,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在为亡者祈祷。
“萨普,你留下。”
管家停下了脚步,躬身在旁等候。
片刻后,伊德做完了祷告。
“你跟了我多久?”
“20年了,老爷。”
“嗯,20年了啊,你为我大大小小处理了各种麻烦,没有你的帮助我也难成大事。”
“严重了,老爷。”
伊德呵呵笑着,他慢悠悠道:
“请原谅我的啰嗦,我曾和你说过很多次,我的父亲是一名侩子手,而我的母亲是一个牧师。”
“我的父亲从小教导我,恶有恶报,他的屠刀无数次挥向罪犯的脖颈。而我的母亲也总会在行刑之后,为父亲手下的亡魂祷告。”
“所以即使我后来成为了一名商人,也依然深受他们的影响。”
伊德摩挲着自己中指的戒指,接着说道:
“在夺取一个无辜生命之前,我会先给予和馈赠。”
“我从不吝啬自己的金钱,那只是身外之物。”
即使是跟了伊德20年,萨普依然摸不透伊德的性格和脾气,仿佛他那具不大的躯壳里装着不止一个人的灵魂和思维。
在他身边,萨普永远都感到不安,他能做的只是认真完成伊德交托的所有任务。
“但是这次的麻烦似乎不小啊。”
伊德目光涣散地看着墙壁,沙哑地说道:
“其实我早就被盯上了,不过,他们顾及我在曼郡的影响力,在没找到确凿证据之前迟迟不敢动手。”
“还记得上次那个格兰弗家族的追踪者吗,他足够顽强,最后的表现也是让人印象深刻。”
同样让人印象深刻的是。
那批实验者虽然最后全部结束了生命,但是他们的尸体在还没来得及处理时就消失不见了。
有人在他们外出时绕过层层守卫偷走了尸体。
这显然是管家的疏忽。
闻言,以为老爷要怪罪,萨普急切道:
“绝对不会再出现那种事情了,我会处理好的,老爷!”
伊德微笑着道:
“没事,我没有怪罪的意思。”
“并且这次又要麻烦你了,萨普。”
“等到曼郡之行结束,你拿着我一半的家产离开吧,这是你应得的报酬。”
“老爷,这!”
“无需多言。”
...
距离曼郡十几公里之外的洞窟中。
鲜血和腐肉装点着洞内的阴森诡谲。
这里仿佛刚刚结束一场邪恶的仪式。
十几个黑袍人匍匐在一座临时搭建的祭坛下,他们相貌可憎却目光虔诚。
临时祭坛上供奉的铜像是一个端坐在长椅上的男人,铜像被雕琢得惟妙惟肖。
男人身躯高大伟岸,仅仅是坐着就给人一种诡异的压迫感。
祭坛下喧闹起来。
“主宴请了你们,鲜血和肉体的大餐为尔等践行。”
祭坛下唯一一个半跪着的黑暗祭祀蠕动着嘴唇发声。
“你们的目标是取回主遗失的鲜血。”
“卑劣的盗窃者从终焉殿堂里偷走了它。”
“经过主的引导,我已经闻到了鲜血的味道,我将与你们共享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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