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龙中堂和王三叹交手,两人功力似乎不过伯仲之间,为何此时,他居然有能力催动这么大阵势?
就在柳成荫思忖之中,四面七八尺高的院墙,已经巍然挺立,深知院墙东南方还造出一间简易门楼。而围墙中间,却像雨后春笋似的迅速冒出许多木墙木柱。
木柱和木墙鳞次栉比,星罗棋布,纵横交错的像迷宫一样,让他们三个看得眼花缭乱,五迷三道,渐渐却也只能看到围在他们四周的天井院了。
然而,正在他们惊喜万分感慨不已之时,忽觉院墙刚刚高出众人头顶却又渐渐停止升高。
柳成荫微微一怔,猛然看向龙中堂。
龙中堂身上的枯枝败叶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而他浑身上下却像被暴雨洗过似的,几能挤出水来,连原本落在他身上的那些泥土灰尘,也被他衣服上的流水冲刷出一道道泥流痕迹。
柳成荫豁然省悟,大惊失色,一个箭步跃到龙中堂面前,只见龙中堂双目紧闭,牙关紧咬,手心相对平放两膝之上,稍显瘦削的身体不住地微微颤抖,原本黑不溜秋的面颊已然苍白如纸。
柳成荫心头一颤——看这势态,分明已到油尽灯干之际,他却还在拼死支撑。
“中堂!”他又担心又心疼,还又生气地轻呼一声,却又怕惊扰与他,蓦得戛然而止,俯下身子,小声催促道:“臭小子,赶紧收功!”
龙中堂微微摇头,默不作声。
柳含烟和韩凤娇也发觉事情不妙,急忙仓皇跑来。
她们刚跑两步,却被柳成荫抬手止住,只好战战兢兢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却一动不敢再动。
柳成荫心急如焚,却又不知龙中堂为何不收功?是不愿收功?还是不能收功?
焦躁之中,他几欲强行点住龙中堂的穴道,却又担心弄巧反拙,出现意外。
万般无奈中,他急中生智,猛然跳到龙中堂身后,迅速盘膝而坐,双掌按在龙中堂心俞穴上,迅速催动内力,源源不断输入龙中堂体内。
柳含烟和韩凤娇这才看出端倪,面面相觑一眼,想要过来细细查看,方才又被柳成荫阻挡,不敢贸然前来。
然而,仅仅过了片刻,两人实在按捺不住,好像心有灵犀似的,几乎同时抬腿迈步,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缓缓挪动过来。
艰难行走中,她们两个甚至丝毫没注意,她们周围的残垣断壁又迅速开始重建——上大梁、稳檩条、铺木板、出飞檐……
两人屏息凝气,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终于站在龙中堂面前,只见龙中堂面无血色,苍白吓人,浑身上下,遍体泥污,周身生气淡淡气雾,却又瞬间随风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