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插兜，有些无语地把两人瞧了又瞧，“我听错了？”
齐焰继续低头喝粥。
蒋川小声给她确认着：“云小姐，你应该是听错了。”
她点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反问蒋川：“那请问这个时间点你打电话叫我过来做什么？吃早餐吗？”
蒋川问：“云小姐，要吃吗？”
云轻沉默不语地看着他。
他又说：“我尝过了，他们家的青菜粥与油条都不错。”
“你们自己慢慢吃吧。”云轻拿起桌上的手机，起身就走。只是，走出去一段距离后，她又鬼使神差地倒回来。
云轻站在齐焰的身旁，暗黄色的灯光托着她的身影印在他的身上。她垂目看着他，右手背上的血迹顺着纱布的纹路徐徐蔓延，在昏暗的光晕下，好像一坨被撕开的火烧云谜了她的眼。
她几次蠕动嘴唇，与心底的骄横抗争，最终以生硬地语气问：“你这个手，要不要去医院包扎下？”
蒋川立马说：“云小姐，不用。待会傅。”
顿时，齐焰一个眼神睨过来。蒋川立即闭了嘴。
他仰头，看着她，曜黑的双眸像是偷了那盏光，语调却是不快：“跟我玩欲擒故纵？”
云轻：“什么意思？”
齐焰进一步说明：“说看见我恶心，扔我东西，还说家里不欢迎我住。这会又在这里关心我，不是玩欲擒故纵吗？”
云轻觉得自己真是脑子进水，否则怎么会因为蒋川的一个电话就跑来？而且看见他手背上的伤竟然会隐隐担心。
“爱去不去。”甩下这句话，云轻就走了。
蒋川着急地指了指云轻走远的背影。他剜了他一眼，阴沉的眉宇下藏着不易让人察觉的柔情。
他看着云轻坐进车里，等着她的车扬长而去时只见勺子在他手中咔嚓一声断裂。尖锐的碎片在他的虎口处刺破了一个小口，冒出一粒小小的血珠。
蒋川看见，连忙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他没接，垂目直接用指腹抹掉血珠，整个人被阴鸷的气息浓罩着，看也没看他说：“下次再私自给云轻打电话，小心我直接揍你。”
他挠挠头，“焰哥，我是真怕你把他打死。到时候，你怎么跟，跟。”
齐焰冷眼看着他，让他不敢再说下去，怯怯地掏出手机，指着后面的摊位，说：“焰哥，你慢慢吃。我再去买几根油条。”
他问：“买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蒋川：“傅医生应该也没吃早餐。而且。”
他不敢说那人的名字，也不敢说自己要给他带早餐，只是指了指前面的方向。齐焰明白他的意思，顿了顿，没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