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位小娘子的姿容来说,即使不是崔家女,那也定然亦有不凡的出身。年纪或许还有点小,但没关系,若现在就能讨得她的喜欢,就算无法高攀,那做个知己亦或者是玩伴,也算是极幸运了。
几位年轻的才俊同时出列,目的巧合的一致,面面相觑,便心里摸索着欲抢先前往。
扶樱沉寂在恼怒的气氛中,对周围热情似火的眼神一概不知。
她袖下的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眼眸通红欲哭不语,心里头不住的想:嬷嬷说的对,谢舟就是个大混蛋,他凶她,一点都不肯让着她。
转眸,却瞧见谢舟紧绷的面颊,面色阴沉,和他儿时情绪不悦时的神情一摸一样,她下意识想:这么些年了,他的性情一直都是这般,瞧着温润内敛,实则只是情绪不外露,他通常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用顾及任何场合,若他能收敛半分不那么高傲,也不至于这些年就她一个真心的朋友。
扶樱心底忽而生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与困惑,这人虽然对她时好时坏,可他只有自己一个真心的朋友啊……不若,她就大人有大量,勉强原谅他这一次?
毕竟也怪可怜的。
想罢,扶樱慢悠悠的迟疑着伸出手,晃了晃谢舟的衣袖,哪成想,还未碰到呢,他便冷眼看向靠近他们的学子,脸色阴沉到一副吃人的模样。
“谁今日敢参和我与她的事。”
原来在扶樱出神期间,谢舟已经敏感的察觉到四周的动静,几位学子刚起身就被他洞悉了目的。
他冷冷道:“凭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贱奴也敢管我的事?”
那几个学子原本已经被他阴沉可怖的脸色吓退了,结果一听这话,其中轻看蔑视的意味太过明显,顿时就恼羞成怒了。
读书人最大的痛脚,是忌讳被人嘲讽出身,尤其是被这些一出生就高人一等的世家子弟讥笑。
在场大多都是寒门子弟,天道酬勤寒窗苦读多年才能得个进士出身,但他们辛辛苦苦拼尽全力挣出的前程,在世家门阀眼里,却连个府里打扫看门的小厮都不如。寒门与世家本就对立多年,谢舟这话一出,席间的学子皆停杯怒目而视。
二层阁楼的竹帘之后,林策正在俯身探看。
扶岩与林策对面而坐,眸光落在那乱糟糟的下头:“我这位表弟今日可真是猖狂,不过既是谢家人,就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也不必大惊小怪他这样了。他今日就是将这一船人都打杀了,我母亲也定然不会责骂他半句的。”
林策倒是一动不动的瞧着下面,若有所思:“三郎,你有没有想过,定国公平日里多温润谦逊,同寒门关系还算不错,今日却为何如此张扬?他刚才骂人的话,倒像是故意为之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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