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扶樱用还算干净的衣袖替他擦了擦嘴角的污泥,刚刚他们是从洞里爬出来的,手上全都是泥,想到这儿,她面颊飞过一阵红晕:“我的手好脏的。”
裴砚却笑的满足:“殿下的恩赐,奴甘之如饴。”
扶樱伸出指节轻轻点了点少年的额头:“你啊,越来越会讲话了,每次都将我哄的这样开心。”
这话一出,少年倒是一本正经的解释:“殿下,奴说的都是真话,真真的真话!”
看到他这样焦急,扶樱“噗嗤”一声笑了:“好了,我信你,不会骗我,还有,你以后不许像刚刚那样了,旁人瞧见,会笑话你的。”
裴砚思考了下,问:“殿下可会笑话奴?”
扶樱道:“当然不会。”
“殿下都不笑话奴,旁人又怎么敢笑话奴呢?”
少女不禁道:“我又不是老虎,旁人见了我,还得害怕吗?”
裴砚一本正经:“奴可是打心底里盼着您以后能成为一只凶狠的老虎,这样,我就能假借气势,在宫里头昂首阔步,狐假虎威了呢!”
扶樱被他逗笑停不下来,心里头因为阿母没认出自己的那一点忧伤也仿佛烟消云散了:“对了裴砚,你说你长的这么像我阿母,说不定,你真和我阿母的娘家有什么渊源呢?”
裴砚顺着小公主的话头问:“不大可能吧……”
扶樱脑子里的想法天马行空:“怎么不可能呢?你现在的阿母说你无父无母,或许,你只是小时候同生身父母走丢了,况且,如果你真的出身平凡的清寒人家,怎么可能会有这样惊人的容貌,得天独厚的天赋呢?”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大有道理,大胆猜测:“或许,你我还有可能是亲戚呢!”
这话一出,裴砚压制住自己越发紊乱的心绪,有些腼腆着道:“殿下说笑了,奴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同殿下您扯上关系,世间相似的人千千万万,两个从不认识的人却长相八分相似,也不算稀奇。”
“是吗?”扶樱歪头思考。
她还是有些不甘心自己这个惊人的发现,或许,她真能帮裴砚找到生身父母也未可知呢?少女天真的希望,人世间所有的人都应该幸福快乐,即使以前受了苦,可苦尽甘来,以后是快乐的,也可以呀!
“裴砚,你放心吧,我会派人去问问的,看看阿母娘家到底有没有走失过的孩子。”于她而言,这很容易,问问总是好的。
裴砚沉默不语,可也没有拒绝,他遥想到了齐婆曾说过的那些话,皱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