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锐痛袭来,她被迫张开眼睛。
程灵珊没防备她会醒来,慌慌张张,弄掉了手里的裁纸刀。
明晃晃的寒芒闪过,程栀撑着仿佛重达千斤的头颅,仓惶坐了起来。
再去看手背,已经被鲜血染红一片。
沙哑的喉咙叫不出声,她惊骇莫名,跌撞着爬去床的另一侧,扶墙,赤着脚跑出门口。
“程栀!”程灵珊后知后觉不能让她惊动别人。
程栀充耳不闻。
她快烧糊涂了,她只知道,有人要趁她睡觉,杀了她!
家里出事至今,她没有度过一天安心日子。
此刻那些长久被压抑着的惶惑悉数冒尖,肆无忌惮地刺破她的胸口,缠绕她的脖颈,让她惊慌失措,让她慌不择路。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有人冲下车摇晃她,又紧紧抱住她。
程栀只是本能推拒,流着泪摇着头说要走。
这世上除了爸爸,她没有可以信赖依靠的人。
可爸爸她也轻易见不到。
“程栀!是我!”霍临远半跪在地上,西装裤染了脏,双眸急的赤红。
赵阿姨发消息说程栀感冒加重时,沈漾在场。
在好友各种危言耸听之下,他决定抽空回来看看。
总不能放她病死在家里不管。
谁想临近家门,司机一个急刹,惊叫一声“程小姐”。
“老板,先去医院吧?”司机不敢上前,一脸惊慌。
霍临远如梦初醒,立刻打横抱起程栀,忽略她所有的微弱挣扎,将她带进车里。
半路程栀便昏睡过去。
霍临远狂跳的心脏平复,这才看到她手背上的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