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在文件上，会时不时出神的盯着一处，还会让他去重新打印合同，王也看了看那个废弃的合同，才发现是签错名字了，
程西瑜忘神的签了江姝的名字。
他神色冷的瘆人，低垂的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阴沉，还有一些看不出来的病态焦躁和怒火。
王也见他的情绪有些不稳定，偷摸的给顾照发了个信息，
没过一会，顾照的视频通话便打了过来，程西瑜看了一眼，没有理，
他现在一看到顾照就会想起向嘉木，一想到向嘉木，便会想到那个没良心的小狐狸。
顾照见他不接，又开始了短信轰炸：“瑜哥瑜哥，快接电话，你再不接。我可要去公司找你啦～”
又是一个视频电话打进来，他有些不耐烦的接起来，
顾照一张脸在镜头前笑得像个傻子，脸庞还有一道白色的东西，往后拉了一下镜头，他应该还在向嘉，背景是向嘉木家的落地窗和窗台的几盆多肉，
他往前走了几步，镜头里的向嘉木一闪而过，程西瑜看清了，厨房台上凌乱的摆放着打蛋机，还有鸡蛋壳，
“快看！这是我一上午的成果，我是不是很厉害啊，”。他把镜头对准做的歪扭七八的“蛋糕”上，有面包，有奶油，勉强可以看出是个蛋糕。
程西瑜：“………………”
“你到底有事么？”他不冷不淡的说。
顾照谄媚的笑了笑，揽过旁边向嘉木的脖子：“这不是马上冬至了嘛，我打算亲手给你做个蛋糕！外面买的哪有我亲手做的有心意，你说是吧，木头。”
“嗯，是，你先放开我行吗。”
“怎么了，揽一下又不会怎样，你喜欢我啊，”顾照故意笑着把“喜欢”两个字加重，揽的更紧。
程西瑜眉心跳了一下，脸色突然就冷了下来，心下烦躁厌烦的厉害，
情绪来的猛烈，从早上想起来之后，他便一直压抑着那股惊怒和慌乱，一下子涌上心头：“不用。我挂了。”
向嘉木和他一起长大，和顾照的三分钟热度，没定性不同。他死心眼，固执，认准什么就是什么，
就像当初所有人都不赞同他去写作，可他还是写了，一直到现在。
他不知道向嘉木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江姝的，如今想起来，却也是有迹可循，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烦躁的厉害，若是旁人，他连看一眼都不会，可……这是向嘉木，
容貌家世都不比他差，甚至还有一个和谐幸福的家庭。
程西瑜疲惫的靠在办公椅上，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江姝老家……是哪里的？”
“好，好像是塘里的。”王也想了一下，说道。
“…………”
塘里……
她原来……早就认识嘉木吗？为何她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他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发凉，胃似乎变重了，有些翻江倒海的感觉，声音嘶哑：“去塘里，去查当年向嘉木在塘里都遇见了什么人，还有江姝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还有这三年……他们有没有联系过。”
过往他不常来的那两年，江姝和向嘉木究竟背着他做了什么？那一次遇到她和他一起吃饭，会不会只是其中一次……
他突然有些不敢想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