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安青青素来敌对,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她是死是活,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再者是说,安青青也曾经算计过殷穗禾。
她没去报复,已经是最大的忍让退步。
“你……”
大娘被殷穗禾说得哑口无言。
她摆了摆手,拿着一锭银子走了。
夜半三更时,殷穗禾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她索性是披了外衣起身,生怕惊扰身侧已经熟睡的刘新凤,殷穗禾的动作格外轻。
好巧不巧,殷穗禾一推开门走出去,就看到了孤身坐在庭院里的戚宝苏。
“你也没睡?”
殷穗禾并不觉得惊讶。
她和戚宝苏相处这么久,也算得上足够了解的脾性。
或许戚宝苏不喜欢安青青的手段谋划,但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人命,他哪能说不在意,便全然不在意了?
“穗禾,我是不是做错了?”
戚宝苏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也让殷穗禾有些猝不及防。
他沉沉地叹息一声。
“我和安青青之间,萍水相逢,按理来说,本不该有过多的接触来往,可她却这般苦苦纠缠。”
若旁人说这种话,殷穗禾定是要在心里暗暗指责。
可戚宝苏不同。
他向来是正人君子,也从不屑做什么阴险之事。
“戚宝苏,你没错。”
殷穗禾还是头一次看到戚宝苏这般黯然神伤的模样。
她迟疑片刻,轻轻地抬起手搭在戚宝苏的手背。
“戚宝苏,若是我来说,这件事是安青青拿不起放不下,她执念太深,又太过于顽固不化所致。”
喜欢便喜欢了,那又有什么大不了?
再者是说,殷穗禾从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
谈论了良久,戚宝苏终究是提起安青青今日上吊自尽一事。
“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殷穗禾莞尔一笑:“我猜到了。”
若戚宝苏当真是不在乎,他便不可能一夜无眠,又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沉思。
“你是心善,也是极好的人。”
殷穗禾夸赞起戚宝苏时,丝毫都不加遮掩。
“穗禾,我想去看看她。”
戚宝苏纠结万分,还是坦言相告。
在殷穗禾眼中看来,像是戚宝苏这般良善之辈,他去看望安青青绝非是那份情谊。
就算是寻常百姓家中闹出这种事来,戚宝苏身为县令,也定会义不容辞地前去看望。
再循序渐进地疏导。
这是戚宝苏的职责,也是他的义务所在。
“你可愿意跟我一起去?”
戚宝苏试探性地问道。
正因安青青胡搅蛮缠,殷穗禾也担心戚宝苏会应付不来。
他既然是提出这种说法,殷穗禾索性顺着戚宝苏的说法应下。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不论安青青是算计,又或者是彻底死心,殷穗禾皆是愿意帮助戚宝苏度过这难关。
免得有人偷偷在背地里戳戚宝苏的脊梁骨。
“穗禾,谢谢你。”
戚宝苏由衷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