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宗宗主孙至阳也道:“药宗主,贫道曾受你恩惠,得过你一枚娃娃果,颇感恩德,药宗主为人也向来不错,神鼎宗一直悬壶济世,功德无量,在修真界颇具威望,但贫道秉承正义,实话实说,此事确实过了。”
一时间,大殿上的众人都一脸遗憾地看向神鼎宗的人,都摇头叹息,有的人甚至扬言要为元武报仇了。
“杀人偿命,若果然是谭纵此子所为那么……”
“此事神鼎宗也有责任啊。”
“此事……唉,就看要怎么样才能让太玄仙门满意了。”
看着众人一人一句,将神鼎宗的人骂得体无完肤,明德山人登时老脸堆笑,他扬声道:“诸位,请静一静。”
“我很明白诸位的感受,对于此事,贫道也十分遗憾,贫道一开始根本不相信是神鼎宗做的,更不相信号称天韵八仙之一,以医德着称的药老人会纵容弟子犯下这等大罪!只是……这次死的是元武师侄,乃是百年来罕见的天才弟子,是我太玄仙门的希望所在!甚至是极有可能修成地仙的奇才!贫道一看见掌教师兄黯然神伤的样子,就觉得痛心疾首,无论如何也要为掌教师兄分忧,为元武师侄讨回公道,否则如何对得起我正道的侠义精神!”
众人都点头,觉得明德山人所言有理,同时也为元武之死感到遗憾,为神鼎宗之所为感到愤怒。
不想明面上悬壶济世的神鼎宗,暗地里却做下这等丑事,哪里还有半点正道七宗的样子?
张乾坤义愤填膺地吹了吹胡子,然后喊道:“虽然如此,神鼎宗这些年好歹也救治了许多人,贫道也受过药宗主的恩惠,就请太玄仙门提出条件吧,还望山人看在大家都是修真界正道中人的份上,网开一面,从轻处置!”
明德山人看了看玄真山人,见他一言不发,这才上前一步,对众人说道:“好说,我掌教师兄仁慈,不愿追究,不过贫道实在看不过去,贫道就斗胆为太玄仙门自作主张了,此次元武之死,既是神鼎宗的弟子所为,那么就请神鼎宗如数赔偿本门损失,元武乃是有希望修成地仙的奇才,神鼎宗也理当给出相应的赔偿,必须是仙级的物品才可,比如顶级法宝药王鼎,或者来自仙界的娃娃果树……当然了,那位动手杀害元武的弟子,也应当受到惩处,俗话说一命抵一命,天经地义!大家应当没什么异议吧。”
八卦宗宗主孙至阳道:“眼看八百年一次的正魔大战就要到来,魔教已然蠢蠢欲动,神鼎宗却做下这等错事,使得正道相残,着实令人痛心,稍微赔偿和惩罚一下,也是应当的,也好引以为戒,借此机会团结正道诸派,为将来的正魔大战尽一份力!”
“正是如此。”
“是这个道理。”
不少宗门代表都点头同意。
“诸位都说完了?”
看着众人一唱一和,谭纵冷笑连连,缓缓站了出来,站在太玄大殿正中间的位置,扫视着周围各大宗门的人。
此时此刻,这些人在谭纵眼中看来,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小丑。
他刚才一直在想,太玄仙门如此急着找替罪羊的动机是什么,现在一下子全部明了了,无非就是为了抢夺神鼎宗的法宝和灵根,还有就是借机报复他谭纵。至于这一个个大小宗门来的人,超过一千个各门各派的修真之士,不过是一群墙头之草,根本无半点判断力可言,着实令人可笑。又或者他们根本不愿意去判断,而仅仅是在暗中附和太玄仙门罢了。
谭纵已经完全被这些人恶心到了,已经不能用怒不可遏来形容了,他是彻底地对这些人,对正道各宗失去了信心,什么同气连枝,什么侠义之士,统统都是空口白话,全都是虚的。
谭纵也没想到,仅仅是因为自己得罪了太玄仙门,太玄仙门就因此迁怒于整个神鼎宗,不但要神鼎宗背锅,还要赔一个大出血。
谭纵扪心自问,他觉得神鼎宗待他还是不错的,整个神鼎宗充满了人情味,药老人有悲悯之心,四大长老也都一身正气,同门师兄师姐亦是品行端正之人。甚至,当初仅仅是因为谭纵几句谎言,白无忧等人便毫无怀疑地、悍不畏死地一起前往,追杀法相境界的柳莺,甚至还因此葬送了青叶的性命。
这一点,他所看见的其余正道各派当真远远不如。
乃至此次事件,也是因为自己而起,谭纵感到自己愧对神鼎宗,愧对师父白芷等人的栽培。
他心中下了决定,今日无论如何,必须为神鼎宗做一点什么!
他一开口,一时间,众人都把目光投到谭纵身上。
风俊杰摸了摸腰间悬挂的新的法器长刀,冷笑着看了看谭纵,心头暗道:“这一次,看你怎么死!”
明德山人撸了撸衣袖,缓缓问道:“这位韦……韦什么的师侄,你还有何话要说么?”
“哈哈……”
谭纵一阵大笑,双眼精光四射,拍着胸膛昂然道:“不错,元武是本人所杀!”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
“果真是他杀的?!”
“果然是他,终于承认了。”
“毕竟证据确凿,即便不承认也没用了,还不如有担当一些。”
“真是个邪恶之辈!竟然干下这等违背正道侠义之事!”
“呵呵,为了一个美人,犯下这等大错,唉!谁也救不了他了,还要连累神鼎宗,千古罪人啊!”
众人指指点点,这下他们完全有理由斥责谭纵了,许多人都开始了谩骂,恨不得将谭纵骂个体无完肤才好。
玄真山人的眼神闪过一道诧异的光。
谭纵环顾一周,看着周围的一张张嘴脸,然后大声道:“既然各位想听,好,我三通真人谭纵就将整个事件与尔等讲个明白!”
明德山人甩动拂尘,将其中一头指着他道:“你是如何下黑手的,还不从实招来!”
谭纵又是一声大笑,然后道:“我本来爱慕叶沉鱼已久,岂料叶沉鱼此人不识好歹,屡屡拒绝我的爱意,还要嫁给元武,她说要做太玄仙门的媳妇,我当时怒不可遏!于是,我杀心大起,我要趁着叶沉鱼嫁人之前,将元武杀死,以泄我心头之恨!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他在语气之中,已经将叶沉鱼列为憎恨的对象了。
柳菲儿满脸不可置信地道:“你、你……我原以为你是个好人,不想竟有如此狠毒的心肠,我还把你视为朋友,我真是看错你了!”
佛公子戒色笑道:“菲儿师妹,千万莫要与这等心肠歹毒之人结交。你心地善良,很容易被这种貌似善良的小人所欺骗。”
谭纵冷哼一声,继续道:“以我的实力当然无把握杀死元武,不过不要紧,本人偶得一张符咒,这张符咒拥有渡劫期强者一击之力,我就是用那张寒冰符咒,将元武这厮轰杀的,杀得他血肉横飞,只剩下一颗头颅,痛快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