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想象中的喜悦?这姑娘不是就爱爬树的吗?欧天予有些疑惑。
“放心吧!肯定安全,信欧哥得永生……还是老样子,你先上,我在下面看着,就算你掉下来,也是砸到我身上。”
蒲妘妘转身看向他,笑眯眯地问:“专门为我做的吗?没有现成的可以买?”
“有是有,但哪有这么合适的?我这个可是结合实际,专门定制,简直是特供品哪!”欧天予自吹自擂道。
“谢谢你!”蒲妘妘认真说道,声音不大。
欧天予摆了摆手,客气个啥?这么正式。催她:“快上吧!”
“嗯。”蒲妘妘踩着绳梯,向上爬去。虽然略有摇晃,但无疑比先前轻松多了。
欧天予就在后面看着,欣赏着,赞美着——在心里。
等蒲妘妘上去了,欧天予便让她先把绳梯收起来,他自个儿不打算用——以他这体重,还是不浪费绳梯的使用寿命了。
只可惜以他的身手,第二次才成功上树,秀得不够完美。
两人一如既往,遥望了一番远景。
欧天予瞥见蒲妘妘若有所思的样子,猜想这姑娘应该不像她表面般无忧无虑,万事仿佛举重若轻。
沉默了半晌,他找话题道:“如果天气不好,比如刮风、下雨、下雪,就不能爬树了。另外,等到这树上的叶子都落了,估计也不适合爬了,没有树叶的遮挡,很容易被人发现。”
蒲妘妘悠悠一叹:“总有秋风扫落叶的时候哇。”有点儿忧伤的样子。
自古逢秋悲寂寥嘛。
“想开点儿,是穗粗粒大、收获满满的季节。”然而欧天予不惯文青。
蒲妘妘咂摸了一下,感觉这话好像哪里不对?
“对了,我从老五中人那里,听到了一些你的名人轶事。”欧天予岔开话题。
“嗯?”
“我听说……”
欧天予把他从同桌杜胖那里听来的,去年篮球联赛上的啦啦队风云,简单地概述了一遍。
“哦,这事儿啊。当时就是觉得好玩,一时冲动罢了。”蒲妘妘不以为意,“再说了,哪有穿着校服跳啦啦操的!这要求简直匪夷所思。”不无嘲讽。
“要是像NBA那样……”欧天予笑了笑。那种就过于夸张了。
“没有。我们穿的是裙裤,外表是短裙,实际是短裤,不可能走光的。”蒲妘妘解释道。
欧天予当然知道,杜胖描述过的。
他好想看!
于是他就讲了自己班里的篮球爱好者、前校队候补、积极分子——田锐刚等人,正在自组篮球队,准备班际比赛的事情。
“这帮货首先想找的,就是你们应届的文科班。大概是想让你再当一次啦啦队吧?”他猜。
“那不可能啦,学校不让。”蒲妘妘微笑道。
“哦?对了,学校对你有啥处罚?”欧天予顺势提问。
“开除!……出啦啦队……写检查,请家长,记小过。”蒲妘妘云淡风轻。
呵呵!完全是雷声大、雨点小嘛,大概是看这姑娘有功的份儿上?
欧天予撇了撇嘴,又问:“那你们班上打篮球的,跟你提过这个吗?”
蒲妘妘沉默片刻,方道:“没,他们的事情我不怎么掺和的。——怎么,你要上场?”
“嗯。我是体委呀,不得参与一下?”
“你篮球打得好?”
“你知道我的。我一功夫高手,是看不上这些雕虫小技的。”欧天予淡然。
“哟哟,真是功夫高手的话,那灌篮不跟玩儿似的?”蒲妘妘嘲讽。
“姑娘!你若不服,咱们比划一二?”欧天予发起挑战。完全不忌讳“好男不跟女斗”这句话。
“你好意思?!”蒲妘妘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鄙视!
“我的意思是,我比一,你划二,你赢了!我任你打,任你罚,绝不还手,绝无二话!”欧天予秒变狗腿。
蒲妘妘扑哧一笑,连道:“好、好、好!我记下了,你可别反悔!”
怕你?不知道有多舒服呢!欧天予心中暗笑,转而又惴惴不安,我不会是真的有点儿心理变态吧?
唉!不敢想。不能聊这个了,咱要聊正经话题!
于是,欧天予另起话头,跟蒲妘妘讨论起她的专业训练、大学目标、未来计划等等,这些庄重而严肃的问题。
一来一回的,听完这姑娘的诉说,欧天予都替她担忧:
“妘妘,我觉得你这样不成啊!你想,北上广深算超一线;各大省会算一线;我们临昌顶多算二线!在这些超一线、一线城市里有多少艺考生,有多少培训学校?他们肯定各方面的水平更高哇!不说别的,这方面的好老师肯定都集中在大城市里。你凭什么就以为,你一个临昌的姑娘,能争得过前面那么多人,挤进亰戏、塰影呢?”
说罢,这货愁容满面,嗟叹不已。
蒲妘妘很想说“别叫我妘妘,跟你没那么熟”,但一看到他那副为自己忧心如焚的样子,话就没有说出口。
欧天予这货,自此便拿到了喊“妘妘”的大权!
蒲妘妘默然半晌,方才有些羞赧地说:“其实……其实也不一定非亰戏、塰影不可啦。还是有其他一些好学校的,我也可以接受……”
“哦……”欧天予点了点头,问道,“咱们省会斉城,有个影视艺术学院,你觉得怎么样?”
他周六的时候查资料,对几家注重影视表演专业的学校,有了一定的了解,其中就包括这家。
蒲妘妘一愣,脸色显得有些奇怪,低声道:“这家呀,不大好……”
“哪里不好?”欧天予疑惑不解,他浏览过这家的官网,至少从表面上看来,仿佛还可以吧。
“就是,就是……”蒲妘妘支支吾吾,“风气不好。”
“哦,明白!”欧天予恍然,风气不好?不就是女生找干爹傍大款吗?哪里不如此?艺术院校的女生向来——不,偶尔、少数才会这样……
他寻思着,一边说道:“只要你自己能洁身自好、专注课业不就得了?至于那些找干爹的女生,跟她们保持距离,少来往。”
他觉得自己的话没毛病。
只是蒲妘妘望向他的眼神有点儿诡异。
“怎么了?”欧天予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又哪里说错话了?
蒲妘妘突然叹了一口气,难以启齿地说道:“你不知道……我们,我们一些学表演的女生聊起过……这个学校呢,是老师风气不好……”
啊?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