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北疆的事在赵温狄这儿,尚且可以再谈。
只是一抬眼瞧见另一边不吭声的赵景延,赵予安心里还是有点把握不住。
思虑半晌,抬手扯了下赵景延的衣袖,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赵予安从他手臂下钻了过去,往他腿上一趴。
“予安?”赵景延抬手避开赵予安背上的伤。
赵予安笑:“我困了,大哥行行好让我趴一会吧?”
“……”赵景延没有拒绝,尽管旁边就是床榻。
赵予安确实困了,但迷迷糊糊再次睡过去之前,轻轻扯了下赵景延的衣襟。
“嗯?”赵景延俯身。
赵予安勉强睁开眼睛,说:“我很喜欢做出那个决定,并且力排众议同意我去北疆的大哥。”
“嗯,”赵景延嘴角露出一丝不甚明显的弧度,“睡吧。”
赵予安睡了过去,一旁的赵温狄盯着赵景延看了一会,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嗤,低声道:“原来大哥你也这么好哄。”
赵景延撩起眼皮看了赵温狄一眼:“彼此而已。”
御医苑开的药副作用有些大,赵予安之后又过了几天吃了睡,睡了又吃的昏昏沉沉的日子。
而且从上次之后,赵温狄和赵景延两人谁也不提让赵予安留在皇都,不要再去北疆的事了。
期间尚景和傅城觉得赵予安刚回皇都就窝起来来的行为有些怪异,来看过赵予安几次。
关于赵予安受伤的事,刚开始还瞒得住,后来两人来的次数多了,赵予安到底是不小心露出了端倪。
再后来,每每看到赵予安背上好的极慢的伤时,尽管这两人想表达的意思差不多,但从这两个不同的人嘴里出来味道却完全不一样。
这日,傅城瞥了一眼正给赵予安换药的尚景,找了个位置自顾自地坐下了。
“我老早就觉得不对劲,感觉傅越那小兔崽子跟你从北疆回来之后有事瞒着我,最后没成想还真是。”
听出来傅城生气了,赵予安自知在这件事上到底是理亏,于是好脾气地哄:“也不是故意瞒着,只是知道的人多了不好。”
“都是借口,”傅城冷哼:“你哪个皇兄不知道?就连傅越那小兔崽子都知道!”
赵予安不说话了。
傅城这人光靠哄没用,让他消气还是得晾着他。
“唉,你别不说话,”傅城等了一会,见赵予安不说话,果然主动凑了过来。
还顺手把桌上的一小碟梅子端了过来,拿了一颗递到赵予安嘴边:“我说小殿下,你这事做的可不地道,你还不愿意多哄我一会儿了?”
“是我受了伤,”赵予安就着傅城的手吃了东西,嘴上却不饶人:“还有,你就不能学学尚景,你看他哪像你成天那么多话?”
“啧,”傅城瞥了尚景一眼,对赵予安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尚大人针对这件事就不想说些什么?”
换好药,尚景用极为隐晦的眼神看了傅城一眼。
低头对上转过来的赵予安询问的目光时,神情恢复了一贯以来的温润。
尚景语调温和:“殿下瞒着这件事是有自己的考量,微臣能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