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厨艺出色,谁会来这种荒郊野外工作,早就去一家餐厅入职了。
转头看,那个长耳族依旧躺在那块草地上,好像睡着了,她不喜欢帐篷。
克劳的帐篷离她不远,夜晚还很漫长,自己也该休息了。
那些异样的目光,却没有消失,在他们眼里,自己多半是个怪人。
克劳掀开布帘钻入帐篷,这里不像火车车厢那样吵闹,只会偶尔听见草丛的虫鸣,以及远处的鸟叫声。
即使以半清醒的状态闭眼,克劳也能获得良好的睡眠质量。
他不打算睡得太死,毕竟不清楚那个棕发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战斗水准,万一对付不了突然出现的野兽群,自己还得想办法保护长耳族。
不过在有火光的情况下,应该不会有野兽敢靠近。
就这样,平静的夜晚在慢慢过去,平静到甚至能听见木头在燃烧过程中的某一瞬,发出噼啪声响。
约莫二十个帐篷,不规则地搭在空旷的地面。
除了守夜人和克劳,所有人都已经沉睡。
这时没人发现,百米之外的黑暗中,站着一个姿势怪异,弯着腰的长耳身影,一头金发全部往前倾,快要接触地面,两只手更是无力下垂,血管粗大,几乎暴露在外面。
他的右臂长出了五根黑色荆棘,正在草丛里穿梭,快速靠拢前方的帐篷。
它们就像灵活毒蛇,离帐篷越来越近。
黑色荆棘最终钻入了其中一个帐篷,死死缠绕住里面的旅客,从腿到身体,然后是脸和脑袋。
荆棘表面全是倒钩小刺,相当密集和锋利。
倒钩扎入了他全身皮肤,紧接着用力勒紧,制造无数狰狞血痕,下面的骨头隐约可见。
黑色荆棘突然发生变化,它张开嘴巴一样的小孔,贪婪吸吮对方的血液,一滴都没放过。
难以忍受的剧痛,瞬间将当事人惊醒,他眼睛布满血丝,不由自主流出了泪。
尝试呼救,但发不出声音,喉咙被勒紧,嘴被堵住,连知觉也失去了,直至全身麻痹。
整个人被荆棘拖拽进草丛,一路滑行到长耳身影脚下,没有任何人察觉异样。
长耳身影抬起头,是一张没有血色的男人脸,嘴里流着黏稠汁液,眼睛只有黑色,右半个身体,甚至被多肉的黑色植物占据,像竖起来的厚唇人嘴,里面长着尖牙,还有一根舌头。
它的荆棘如同触手游动,把猎物举了起来。
下一秒,那张恶心嘴巴鼓气般开始变大,一口吞掉了对方,此刻的形状,像极了一朵花。
…………
伴随清晨各种鸟啼声。
观光团的众人陆续醒了过来。
克劳弯腰走出帐篷,下意识看向草地上的长耳族。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皮肤的皱纹似乎少了,仿佛一夜年轻了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