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是冲到了陆长北的身前!
正是那墨儒儿!
墨儒儿的周身,掀起了巨大的秋叶风暴,白阙境的实力全力爆发的确是让陆长北都有些咂舌。
那锋利无比的秋叶仿佛隔着老远都能把陆长北的眼睫毛给刮下来!
“畜生,去死吧!”
一瞬间,秋叶风暴肆虐整个战场。
就像是黑色的虫潮般席卷而来。
那浓稠无比的黑雾被瞬间撕裂,将所有的一切彻底暴露在了面前。
而在陆长北看来那能够吞噬玄气的血色射线,也被瞬间切断成渣。
在这妖魔邪祟的本体现身之后,墨儒儿终于是不再隐藏。
“桀桀桀桀!”
此时,那血色葫芦发出了一阵狂笑,爆发了妖力,一个个巨大的血色盾牌出现。
然而,那看似坚固无比的盾牌在碰到秋叶风暴后,如同着火的刀碰到了蜡烛,摧枯拉朽。
无数面血色盾牌在碰触到秋叶风暴后应声破碎。
看得出来,那血葫芦也是费了老大的劲才抵挡住了墨儒儿的秋叶风暴。
仅仅一击,高下立判。
墨儒儿显然有着压倒性的战力优势。
“我去,你这么能打的?!”陆长北眉头一挑,瞪大了眼珠子。
说实话,他是真没想到这看上去文文弱弱,甚至名字听上去如此斯文的墨儒儿,战斗力竟是这么恐怖。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不过你能以身为饵,倒是帮了我个大忙。”墨儒儿拍了拍陆长北的肩膀。
若不是陆长北亲自上前,激发了这合九堂无数残魂怨念,对方也不会着急这么快出手。
下一刻,所有黑雾被撕裂,露出的大地更显狰狞,仿佛被犁了一遍又一遍,支离破碎的。
“桀桀桀桀。”血葫芦似乎并不担心对方会弄死自己,反倒是很猖狂地笑着。
对方的倚仗到底是什么?
仿佛是因为墨儒儿展现出来的实力,激起了血葫芦的兴趣,它看着墨儒儿,那双空洞的眼神愈发狰狞!
仿佛要将墨儒儿整个人全部看穿一样!
刹那间,从血葫芦的周身冒出了十根巨大的血色藤蔓,朝着墨儒儿席卷而来!
这十根巨大的血色藤蔓,像是十只巨大的野兽,想要将墨儒儿给直接蚕食。
面对着那十根狰狞的血色藤蔓,墨儒儿表情淡漠,似乎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一切。
这时,陆长北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墨儒儿的体内汇聚,在这片刻的功夫,他竟是走神了。
周围是血色弥漫,在这生死时刻,他陆长北竟然走神,他走神只是短暂数秒。
可就是这数秒的时间,墨儒儿已经出手了!
面对十根仿佛要擎天的血色藤蔓,墨儒儿双手合十,下一刻,两柄风刃在她的身前凝聚,瞬间将那十根血色藤蔓给全部绞碎。
血色点燃了夜色,整个湖畔变得更加阴森恐怖。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血色葫芦竟是直接从中间裂开,露出了一个看上去十分儒雅的青年人。
那青年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五官流露潇洒之气,身着束腰紫袍,但是这种人从那血葫芦当中诞生而出,着实让人有些恶心。
上面还有着黏糊糊的血丝,散发着浓烈无比的恶臭味。
下一刻,那紫袍青年俯身蹬腿,五指成爪,向前兽扑而去,宛若一只腾飞的大鸟,做进击迎敌之状,
然而,就在墨儒儿准备迎敌之时,那紫袍青年腾跃在半空的身子没来由的转向向后飘飞,这种看似迎敌,实为逃遁的身法着实稀奇。
墨儒儿愣了一下,原来这是要逃跑?
墨儒儿可不会放过这些家伙,她周身被无数秋叶锋刃围着,若苍鹰一般向紫袍青年扑去,眼看一爪就要锁住紫袍青年喉咙,半空中的紫袍青年身形却又是一滞,好似原本就是两个人影叠在一起的,此时却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身形一分为二,堪堪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两个紫袍青年各自从墨儒儿的身侧擦身而过,在空中画出两道圆弧,最后又在墨儒儿的后上方合二为一,变回原本的紫袍青年。
“有点意思。”墨儒儿嘴角微掀。
这等身法,是一位鬼宗的高手无疑了,就是不知道是鬼宗里面的哪一位!
然而下一刻,墨儒儿竟是比那紫袍青年更快,身形一颤,便已经是消失在了原地,那紫袍青年愣了一下,随即便觉右足一紧,那墨儒儿竟已经闪到他的身后,举手箍住了他的右足脚踝。
陆长北简直都蒙圈了,他原本以为,这位墨姑娘应该是比较擅长那种远程的杀伤手段,可从未曾想过,对方的近身搏击也如此厉害。
其实这也是陆长北的一个误区,所谓修士,境界越高,各个方面都会提升,有强大的武技,自然也有强大的身体素质。
以他现在十方炼体诀逆骨之术训练的身体素质,碰上白阙境的,也顶多打个平手,占不了多少优势。
墨儒儿宛若一只飞鸟般跃出,然后将半空中的紫袍青年拽住。
然后就是极为暴力将其砸向地面。
整个画面唯美而暴力。
见到这一幕,陆长北的瞳孔瞬间收缩,他不由得感觉背脊发凉,他娘的,这么狠的?
只是,那紫袍青年见机也是极快,双手撑地,免去了头脸着地摔个头破血流,然后双腿竟是变成了两条血色的藤蔓,像是两柄刀锋般径直扎向墨儒儿的双眼,要逼她撤手。
却见墨儒儿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一切一样,脸色沉静如水,一点也不慌乱,一手仍抓住紫袍青年右足,另一手游刃有余的将紫袍青年的弥漫出来的藤蔓给全数挡下。
紫袍青年明显没料到这位姑娘如此厉害,心中一急,竟是从袖中吐出了三支细小的银针。
然而下一刻,墨儒儿竟是直接往左一闪,就这样接住了那三根夺命的银针。
那紫袍青年刚打算离开,却见墨儒儿身形快如鬼魅般,像是一道黑影瞬间超过了紫袍青年,挡在了他的前面,接着一挥袖,“还你!”
被裹在袖袍中的三根银针力道比之前还大,射向紫袍青年,紫袍青年不得不身形急退,又退回原点,紫袍青年按下心头恼怒,双足变换,脚踏诡步,却依然躲不开对面那名女子的追击。
紫袍青年有些想不通了,不是说这里的高手只有除魔殿的那伙人吗?那这位姑娘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紫袍青年越战越是心惊,对面这女子修为远超他也就罢了,但连他最拿手的遁术,也被墨儒儿看破。
但其实,所谓的遁术,外人看着玄妙,其实还是有迹可循。
须知天下遁术,脱不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最忌的就是生门被锁,而那紫袍男子却步步踩在自己生门,令他如笼中困鸟,无所遁形。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还精通这奇门遁甲之术!
一旁的陆长北看到这一幕已经彻底懵逼了,他没想到,这山间随便碰到的一个女子,竟成为了这次脱困的最大倚仗,只是,陆长北对于面前女子的身世也是愈发好奇起来。
如此的奇女子,你要说她背后没点背景,打死陆长北他都不会相信。
双方交手了几个回合后,墨儒儿抓住了那紫袍青年的破绽,长袖漫卷,一根树枝宛若一柄匕首般,夹带破风之声,如黑电一般直向紫袍青年飞去。
“噗嗤”一声,那树枝宛若利刃,从紫袍青年后背穿过开出了一个血洞,而去势未止,又飞了百步后,才斜插入地。
紫袍青年余劲向前冲了数十步,又踉跄行了数十步,拖出了一条百米血线。
然而,那枝条洞穿了他的胸口,他的生命正在逐渐流逝。
最终,他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一根枝条,为他人生划下了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