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花弄妆,不是应该是个死人了吗?”
上官绫摇头道:“你有所不知,这历史上多有忠仆义士以自己的骨血替换恩主子嗣,这花弄妆,就是从上京城逃出来的,三公主唐点点惜才,又觉得你有情有义,便将其交给你,这件事情,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陆长北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对了,这花弄妆,难道不是他本名?”
“不知道,花无期对他的儿子保护得很好,世人都不知道他儿子的名字。”
陆长北点了点头,心头暗道,选了一个和朝廷有过节的人放在我这里,看来,唐点点真把我这儿当土匪窝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种人肯定也不可能和那些所谓的官军里应外合把他们给剿了...
想到这里,陆长北却是对那位白面书生更加好奇,他起身离开,朝着花弄妆走的方向跟了过去。
当他跟上去的时候,却发现那白面书生走到了一处树荫下,直接放下了一直背着的书箱,从中取出来了纸墨笔砚,直接就地开始铺纸、研墨,动作很是娴熟。
他不是要闭关吗?现在又是在做啥?
陆长北心头的疑惑更多了。
只见那白面书生将滑至身前的青丝带向身后甩了甩,然后整个人闭着眼睛,吐息如兰。
那白面书生挽起衣袖,右手握住毛笔,悬腕定神,整个人像是入定了一般。
下一刻,微风吹过,他也骤然下笔,墨色渲染上白纸,动作流水行云。
“他是要写诗?”陆长北总感觉有些荒谬。
自己闭关,那都是浑身经脉抽搐,或是直接灵石灵药一吃,闭目打坐就是几个小时,甚至几天,人家闭关,这么那闲情雅致的?
不得不说,这白面书生看上去很普通,但是当他握住毛笔的那一刹那,整个人的精神浑然一凛,一下就变得不一样了?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陆长北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只感觉从这个白面书生的身上迸发出了一股强大的气场。
那股气场,竟是有点像是意境?
.....
陆长北倒吸一口冷气,心头大呼卧槽。
不过也来不及他多想,他的目光便逐渐被那书生吸引过去。
慢慢的,陆长北的表情像是冰封一样冻住了。
那白面书生像是压根没注意到陆长北的目光。
他神色专注,挥笔如刀,字迹沉稳有力地落在纸上,整个人仿佛就成了一杆笔。
他泼墨写意,笔走龙蛇,看上去没有任何章法,但是仔细看去,那一一个字,仿佛剑一般稳稳地刻在上面。
这时,一道清风拂来,拂过那白纸黑墨。清风扑面,吹的白面书生黑发飘扬,吹的树林簌簌摇曳。
但让陆长北觉得诧异的是,那张宣纸虽然没有任何东西压住,但却没有被那清风吹起一角,仿佛被那些黑字重若千钧般地压在地上,整张纸仿佛都在配合那个白面书生一样。
陆长北整个人都皱起了眉头。
这唐点点送过来的教书先生究竟是什么妖孽,写写字都能弥散出意境?!
陆长北皱眉陷入了沉思,其实儒生在整个朝堂的地位还是蛮高的。
因为儒生的背后是圣人,所谓儒不可杀,因此,这花弄妆的父亲虽然背负了叛国罪,但花弄妆还罪不至死,那么三公主唐点点把这种人送到自己这里,可能对自己还有一些隐瞒。
一念及此,陆长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