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看着他道，“若是你真的想要让自己早点恢复，最好不要骗我。”
“没有完整的。”溯沉默一会，补充道。然后在许天面前消失，等到他再出现时，手旁多了个大机械箱子。
箱子通电后，泛起冷气，打开顶端盖子，可以看见里面固定着几块碎肉。
许天：……
戴上新的手套，许天将其放入机械凹槽内。
“死掉的东西，还能用？”那些细胞都已经失活了。溯看着许天的动作，按照许天的要求帮人处理着东西。
“切得太厚了，薄一点。要比你手上的纸还薄。”
“啧，看来不行。”
“在那边有冻存过的细胞，若是还在就直接取过来，连着那东西取，不要自己擅自打开机，不然细胞会失活。”
……
溯被支配的忙前忙后，等到许天说结束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了。明明有冻存着的细胞，许天还指使他做这么多事，他都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故意的了。
B区里面的摄像头几乎遍布在各个角落，溯想要完美避过也是件很难的事情。若不是虫族和寒潮带来的威胁吸引了上面的注意力，他绝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进入里面盗窃东西。刚刚在盗取细胞的时候，已经引发了警报，各区加强警戒，再想要进去，溯还得时刻注意自己的安全。
溯对着反光的仪器，照着自己的装扮，他的浑身都遮挡得严严实实的，绝对不可能有人会认出他来。反复确认过后，溯才放心。
许天静静记录着数据，最后忍不住问道，“你拿来的实验体，怎么都没有头？”
溯冷着脸道，“那些活细胞不都是……从头上取下来的。”
这里行事向来残忍，许天作为负责这块的研究者，不会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从活人身上取下来的。装什么大白兔。虞卿又不在这里。
许天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看出溯眼底的嘲讽，开口，“我负责研究，倒是从未参与过这些。”
“你研究了那些东西，本身也不无辜。”溯不知道许天的真实身份，只以为他也是带着私欲过去的人。不过溯这话里面并不带有多少气愤意味，毕竟他也算不上是个好人。
许天想解释什么，但是想到之前无力阻拦的血腥场面，清冷的眸子划过一丝痛楚。做任何事情都有代价，纵然不愿成为刽子手，但是在那些被害者的眼里，他也不过是替老虎做伥鬼，算不得清白。许天看着碎裂的尸块，仪器里的搅动的薄块，手稳稳进行着动作，脑子里却出现一幕幕血色画面。
“今天就到这。制作药剂的成分目前还不好确定，还需要点时间。”许天摘下手套，揉了揉自己酸胀的眼睛，再睁眼，蛇类的冰冷气息从眼底散发。
“又变成这样了呢。”许天伸手，入目只剩下黑白之色。他的手成了灰色，“下次穿白衣服好了。”
溯只听到许天看着他，忽然说出这句话，心里有些纳闷，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算了，他也懒得理会许天这奇奇怪怪的癖好，他管他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与这个曾经在那边呆着的人长时间接触已经够难受了，现在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平等讨厌每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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