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吁,吁”
老汉手里拿着根稻草,喊了一声鞭策一下,似乎老牛感受不到那轻微的痛感,一连三声才停了下来。
张廊两步走了过去,他真像山娃娃了,脚上满是泥泞:“大爷,这条路是往大牛村的么?”
“哦吼”
大爷近了仔细一看,张廊小脸干干净净的,像个小白脸般,还以为是哪家的娃娃呢,说:
“是城里的娃娃啊?这是去大牛村的哩,我就是村里的,去做甚啊?”
张廊一拍,找对人了,他再也不想走这该死的路了,从口袋中掏出包烟,递了过去,在来之前买了一些烟以备做人情:
“大爷啊,这不是去找亲戚么,这走了半天,想请你帮帮忙,载我一程呗。”
大爷一看,荷花!这平时过年抽个芙蓉在村里就得叼着绕一圈村子炫耀了,这烟还是上次有个大老板说要开发山里时见他抽过呢,精致的外壳一看就不得了,此时面带纠结。
要的话,对方说来寻亲戚,被知道后,多半会被戳脊梁骨,不要么,心里痒痒,张廊见状直接塞进大爷手里:
“大爷,送我一趟,这是我孝敬您的,这事我肯定不对外面说。”
张廊这么一说,大爷才收了起来,美滋滋的叼上一根烟,这玩意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问起来得头疼不少,得躲着抽。
张廊坐在稻草上,除了扎屁股和一些虫子,这还好,本来大爷想让他坐牛背,但他可不敢。
这牛一脚能将人踹骨折了,一路上和大爷聊了起来,说褚家对方肯定是不懂了,在村中他算老一辈了,喊人都是喊小名。
说起搬家对方肯定也不懂了,毕竟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不懂归不懂,但当即将张廊拉到村长家去,张廊又递出一包烟:
“村长,问下褚爱国是哪一户?我是他远房亲戚,之前搬家了,家里找不着人,这一寻才寻来。”
褚爱国正是褚向河的父亲。
村长笑眯眯的接过烟,仔细回想着:“哦,知道了,你说的是二爷那一户人家,我说呢,怎么不见他儿子,你是他儿子吧?”
张廊急忙摇了摇头,他可不是:“村长,这位置是在哪呢?”
村长还算对得起那包烟,带他寻了过去,这村子还算好的,周围房子虽是土泥做成,但至少靠着山,吃食是不愁的,平时也可以种种地,独守一方过活,平时有余粮也可以大赶集时卖掉。
村长在路上说了很多,话语间都在说着褚家的凄惨,人至晚年,虽然现在还身体健康,但做农活就是这样,当你老了做不动了,就只能呆在家中当一个吉祥物,也有让他帮衬的意思。
行走间来到一间土房前,划了很大的地方,旁边种着大白菜,还有个老妇人正浇着水,时不时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褚婶啊,你看,你家亲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