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夏]指出:“那你甚至还和第四个说了与第二个一样的话呢。”
我摊开手,试图辩解:“我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对方是否是我见过的第二个阿德里安。”
“然后他没有给出任何异常的回应与质问的表现,只是在和你微笑点头后就直接离开了。”
“这就说明不是。”
我说:“在前提的论证下,第二个和第四个都为真且是不同的个体,并且他们之间的意识不共通……或者说,少部分共通。”
“你是说,常识。”
“对,他明显认出了我,并且表现得认识我,但他不是十分清楚我和他之间曾经进行过的对话。如果两者之间是同一个人,亦或者存在意识共通的现象,那么他必然会对我无故重复同一句话做出少许反应。但我没有从他的眼神中确认到这种反应。
“格蕾就很明确地在我说那句话的时候给出了疑惑的反应,因而可以确信的是,她也对于阿德里安的存在性表达了怀疑。”
稍作停顿,[艾夏]接着抛出新的疑问:“那么,为什么他又能和霜塔塔主联手对付了入侵者和窃贼呢?”
我对于这一点的猜想也不太确定:“或许是常识中认定有那两者身上存在问题?”但这无论如何也说不通,“……我无法理解。
“那场战斗我没能亲眼确认到,只是偏听旁叙的话,是无法了解事件的全貌,进而继续推导的。”
“那就搁置意见吧。”
从稍远处书堆中走出的耀,向坐在窗边的我和[艾夏]靠近,随意地在一旁的空位上优雅坐下,平淡地抱怨道:“你们太吵了,都影响到我的工作了。”
她又转向我,一贯没有表情的面孔被明亮的月光所耀,令本就突显的面部轮廓平添几分圣洁的美感:“箱庭主,你应该没忘记两天前和阿德里安他们见面那事吧?”
我点点头。
“当时也是和现在一样的情况。”
耀接着道:“我又查阅了之前的几本记载有他相关移动的书籍,除了两个月前最初的那几次外,最终也都得出了和现在相同的结论:
“阿德里安一直都没有做过任何的移动。”
“这显然不可能!”
画师小姐先我一步跳起,又在我和耀的目光注视中讪讪落坐,也不知她在激动什么。
“反正,现在能够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
随手将自己的右臂拆下,耀低下头,借着月光细细端量,又掏出布娟轻轻抚平其上的刮痕:“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幻术相关的知识是我没有过多涉猎的内容,但其他方面我或许可以给予参考。”
“你不懂幻术那为什么这屑兔子会懂?”我疑道。
“那当然是因为爱丽丝是爱丽丝啊!”
“……就是这样。”耀沉默了几秒,将目光从突然跳至窗台的爱丽丝身上移开,若无其事地接着说道,“一个提醒,箱庭主你或许对于堕落的法师没有清楚的认识。”
我摊手:“不如说有才奇怪吧?每个家伙会导致堕落的方式和途径都是五花八门的,造成的影响和结果也不一样……等等?也就是说,阿德里安教授真的是堕落者?”
耀平淡地表示:“这只是一种猜测,是最坏不过的结果。
“究竟事实如何,还需要亲眼去确认才行。”
“要是排除这种可能呢?”
“若是基于结果论,那么,他或许是在谋划着什么,并且以一系列的行动进行了掩盖。”耀顿了顿,忽然以刚想起来的语气,“还记得之前和阿德里安见过面的那几人吗?我在那几个家伙身上察到了新的线索。”
“什么?”
我和[艾夏]同步转向她。
耀明显地停顿了几秒,仿佛感受到压力般避过我们的视线:“那两个家伙在两天前的傍晚前后,和一名行迹诡异的男子接触了,并且对方在随后的行程中,似乎去往了学院。
“我本想着之后多找出些消息再和你提起这事,但很可惜,他之后就消失在了记录中。”
虽然她是这样说的,但我没有遗憾,反倒像是抽到了头奖般感受到了意外的惊喜。
不如说,在现下找寻到新的线索已经十足难得了,这使得解开这团混乱的毛线球有了新的可能和突破口。
“谢谢你耀!我现在就去找……”
“明天吧,明天再去。”
耀赶忙拦住了我,将我从即将开启的门前拖回。
她像是在犹豫,斟酌了片刻语言:“现在,夜已经深了。
“无论如何,明天总会有结果的。”
经她提醒,我这才恍然想起,明天正是将由阿德里安主导的秋季考察,提前进行的日子。
无论他最终的目的为何,明天总会出一个最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