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个时局动荡的年代里,当生存还是普通人最大的障碍时,体育还不到大力发展的时候,只是一点星火罢了。
今日,他要给这所有还蒙昧的人一点战争的震撼。
他将站在高台之上,为在夜色中打响的那场战斗画上一个句号。
什么叫做战争,为了争必须战,无关于规模大小,每个人都只能打好自己的战争。
曾经,商鞅为了提高秦军的战力,让他们可以通过斩敌封爵位得土地,如今,贾珣也要让他手下的士兵知道,富贵权力,都在战场之上。
他要为他的将士们给予丰厚的奖励和最特殊的勋章,令其铭记。
当见到受赐者包含热泪的感激和围观者汹涌的羡慕与期待时,他知道这次等待没有浪费。
事实上,他也骗过了大多数人。
许多人以为,这位颇有生财之能的通辽伯,又在寻思着新的花样去赚钱。
甚至有些团队,已经分析出了许多通过体育竞技的方式赚钱的法子,但没想到却是虚晃一枪,他将展览会和球类对抗赛当做引子,将最后的关注全都服务于他的军队建设中去。
在场的有识之士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倾慕者有之,冷笑者有之。
在这诸多别样的情绪中,战犯被带往河岸,引颈就戮。
鲜血染红了两岸,但河水依然是清澈的,只有久久不散的血腥味和重播的斩头画面,在提醒人们,黄昏的柔情中,是通往黑夜的冷酷。
……
次日午后,贾珣接到了圣旨,勋贵之家,回京守灵。
“没想到会这样急,局势会转换得如此之快。”贾珣拿着圣旨,心情有些复杂。
王虚也是紧锁着眉头,迟疑道:“伯爷好容易才凝聚起军心,一旦离开,群龙无首,各方势力又会各自分散,方才营造出来的铁路厂链也会受阻,损失太大了,不如先拖一拖,也许京里又会有别的变数了。”
贾珣摇头,道:“先生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这个地方修路吗?”
王虚道:“我猜着一些,但不太真,或许是为了让陛下放心吧。”
贾珣点头,道:“没错,就是让陛下放心,其实从位置上来说,这里是不好的,要让这里成为新的中心,还要经营许久,且深处腹地,容易受制,我已经大约看见,人走政消的场景了。”
王虚道:“当今圣上颇有爱民之心,手段魄力也非比寻常,未必不能一以贯之。”
贾珣道:“以前我也这样想过,但是和帝国的官员们接触下来,很深的感触是,哪怕一个县衙中的小吏,也是不会正眼看寻常百姓的,何况是京中大员,何况是皇帝呢,纵然有这心,他还要依靠这些官员给他办事呢。”
王虚叹道:“大厦将倾,非一维之所系。”
贾珣笑道:“先生早有遁世之心,何必作人间之叹?”
“正是徒有人间之叹,方生遁世之心。”
王虚见贾珣神色轻松,似乎并无抉择之艰难,忍不住问道:“大好局面拱手让人,伯爷不觉得可惜吗?”
贾珣道:“我记得先生曾告诉我一句话,我至今印象深刻。”
“是那句?”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做出选择,为自己斗争,我也一样,牺牲和退让是必要的,我们不可能一往无前地走向胜利,不可能永不停步没有退让。”
贾珣仰头叹道:“乘胜追击,大约都能做到,从容后退,才是名将风范。”
王虚道:“我却不太会打仗,这是怎么说?”
“胜则众人争利,易于合力,败则众人避祸,易于逃散,使败而不散,退而不乱,岂不是舍利而趋于忠义,如此方才是大胜之基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