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钊带领殿前司左军包围了集会的朝臣。
“诸位大人,枉读了这么多年的圣人学问,难道有什么问题,不能和陛下好生说,非要用这样的法子,莫非,诸位大人以为,陛下昏聩至于不能纳谏,还是觉得君臣之间,应该换个位置才好呢?”
而在这请命的朝臣中,还有一位重量级的人物,正是阁老许铎。
许铎是内阁老臣了,这样的老臣,大多是没有太多锋芒的,随时应事,与人为善,皇帝和其他臣子之间,也需要这样一个润滑剂,这也是他的为臣之道。
但今天,他改变了一贯的做事,充当了马前卒。
这样一位大佬亲自下场,就算是站在角落里,也很难不吸引刘钊的目光。
许铎道:“华台,咱们两家,还算有些交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该清楚,陛下雄才大略,用不上我了,我也可也退居二线,我不是个贪恋权势的人,但昨夜之事,让我很痛心,陛下是天下的皇帝,更是士大夫的君上,如此惨事,使圣朝之光如日月之食,谁人不见呢?”
刘钊道:“许阁老果然以为,这是陛下做的?陛下有必要去做这样的事吗?”
但这样的解释是乏力的,他也无法去说服一群已经被说服的人,不论是偏见的根深蒂固,还是求利的别有用心。
群情汹汹,殿前司的士兵举起了长矛,缓缓挺进,试图逼退请命的众人,但这些人并没有退缩。
当尖刺和咽喉即将触碰时,殿前司点检都指挥使叶伦带着中军赶来,试图守护住这些请命的忠良。
刘钊冷冷看着这些人被中军带走,而他们的去向,便是临敬殿。
许铎没有去见天玺帝,而是从请命的众人中,推选了一位年轻的举人。
由他入殿,向天玺帝陈说众人的诉求,同时表示忠诚,说明此举实在上报无门的无奈之举。
天玺帝露出了罕见的笑容,问了他的名字,叫做钟滕,天玺帝肯定了众多良臣为国家长远计的良苦用心,暗示了自己对新政的怀疑。
这位举人是个聪明的,自然顺着话头,吹捧起天玺帝当政时的国家兴旺,拓土开疆的丰功伟绩,又将新政的弊病一一陈说。
天玺帝欣赏他的勇气和才华,决定赐他进士出身,并且给予了他便宜入宫面圣的权利。
钟滕离开后,向殿外等候的众人宣告了太上皇仍如十多年前那样的英明,同样的暗示还有,他唯独在继承人上,再次犯了糊涂。
当叶伦带走这批人之后,刘钊又回到了含元殿,这时乾德帝正在活动筋骨,似乎过去一段时间,身子的确有些太僵硬了。
“人被带走了?”
刘钊如实回答了情况。
乾德帝道:“华台,新军可堪用否?”
刘钊道:“陛下早已有了答案,何必非要臣来应和?”
“我也想听听兄弟的认可。”
刘钊唯低头沉默。
乾德帝摇摇头,道:“既然要斗,要和朕斗,就要有赌上一切的准备,小打小闹的,像什么样子!”
“陛下,不是谁都有囊括天下之大志,一旦陛下加注,只怕会吓走些人了。”
“你放心,吓不走的,赌徒都以为自己会赢。”
“那陛下是赌徒吗?”
“你觉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