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以身犯险,反过来看看他们想玩点什么把戏。若是能反将一军,借机套出幕后主使,那他便可名正言顺处罚王家。
兵行险招,方可诱敌。
而他早已准备好了后手,只等着请君入瓮。
所以,当沈行歌发现自己周围侍从渐少,环境逐渐变得僻静,一伙刺客从灌木中蹦出来喊打喊杀的时候,虽然早有准备,但他还是在心里长叹一声——
为何你们这么没有创意?
刺杀都是多少年的老套路了,居然还是玩不腻。沈行歌还以为能有逼宫一类的刺激场面,结果完全没达到他的预期。
“狗皇帝,拿命来!”那刺客黑布蒙面,拿着匕首便向沈行歌冲来。
沈行歌:“……”
好吧,连台词都是如此没有新意。
另一边,云沉策马奔腾,一路上挽弓提箭,穿云碎石,势如破竹。
别人都完全跟不上他的脚步,而云沉也不想拉帮结派,便一个人深入猎场腹地搜寻猎物。
马儿也跑累了,云沉决定先步行,便拍拍马背,翻身跃下,悄无声息。
他本是打算屏息等待猎物出现,但猎物没等来,却听到了男子说话的声音。
待他凝神一听,其间夹杂着喘息和呻吟,在这幽闭的空间内,平白蒸腾起几丝热意和暧昧。
云沉一愣,本不想撞破这样尴尬的场面,打算悄悄离开,但随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脚步一顿,很快便微微皱眉。
“玉儿放心,这次我大哥必死无疑,待我称帝,定许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对方喘着气,应声道:“殿下……真好,如今的皇上压根就不行,哪比得上您的无边雄风。”
云沉猝不及防听到这一句,基本已经明确了这两人的身份,顿时心头火就烧了起来。
待喘息声停下,云沉再也忍受不了这两人的污言秽语,拨开草丛,提剑走了出来。
眼前站着衣衫不整的两人。一是宁王,也就是晏安清的二弟,二是被沈行歌遣散的男宠之一,云沉记得,这人叫阿玉。
两人见到云沉俱是一惊,阿玉的脸更是由红转白。他想着,自己被赶出宫后,好不容易才攀附上宁王的高枝,今天本想在野外玩点刺激的,没想到云沉竟然会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云沉不关心他们之间的龌蹉事,只觉得恶心,他连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阿玉,而是径直剑指宁王,笑道:“宁王好兴致。”
宁王没听出他语气里的阴阳怪气,一时被情欲冲昏了头,没认出云沉来。
宁王笑得坦然,也没把云沉的剑放在眼里,只觉得是调情:“倒真是个大美人,有没有兴趣归于本王门下?”
云沉无视他的邀请:“刚才你对陛下大不敬的话,我可都听见了。”
宁王笑道:“那又如何?我说的是实话。美人,你若识相,还是应该选择新的明主。”
一旁的阿玉听着他俩的对话,腿脚发软,只想逃跑。他趋利避害的本能告诉他,虽然云沉面上带笑,看似一片和煦,但实则比那地府的阎罗还可怕。
云沉安静地站着,眸色比那无边的暗夜还要黑沉。像是山雨欲来前最后的平静。
他提起剑,张狂地笑了——
“当然,我会选择自己的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