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一听，再次普通一声在地上跪下磕头：“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不用谢我，你有钱吗？”大夫是个实在的人，本来一看是大户人家的家丁，谁承想是来着贫民区救乞丐，“老夫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医者父母心，但是医者也要吃饭，这年头，谁活着不难？”
南絮从沈辞景腰间取走钱袋，拿了些银子，双手递过去：“老先生不必担心，银子是有的。”
余光见云诗染拿钱的动作，这次南絮快一步。
大夫也不吝啬收下，放进自己的腰间，却是不解道：“老夫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愿意出钱给乞丐看病的，这大半年来，京城这个地方死的乞丐不在少数，老的小的……”似乎想到什么，他顿了顿，抬头望头顶破烂的屋顶，目光深远：“老的小的，哪里救的过来？”
大夫摇摇头，苍老的模样在这破烂的茅屋平添沧桑。
“老先生这是何意？”南絮眉头深深拧起，抓住他话语中的字眼，京城的乞丐是这一年之内才多起来的？
大夫深深看她一眼，不知道想到什么，低头叹息，深深摇摇头。
收起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什么都没说。
“你们谁随我去拿药啊？”最后背起药箱，眼神在众人身上转一圈。
云诗染给其中一个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说了声我跟您去，便随大夫消失在屋子外面。
“多谢恩人们，恩人们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如若各位恩人不嫌弃，小人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各位！”
小乞丐再次跪下来。
南絮叹一口气，叫他起来，沉吟片刻，说：“不用你做牛做马，有些事情问问你。”
“恩人请说。”小乞丐还很疑惑，却还是点头。
“你不是京城人吧？”南絮问。
她早该发现的，这小乞丐的口音，仔细一听还是能听出区别，与京城的口音大相径庭，加上她的推测，十有八九不是。
小乞丐眼中惊讶：“恩人说的没错，我与弟弟的确不是京城人。”
说着，表情凝重起来。
“我与弟弟本是胃州禀城人，一年多前东城大肆进攻我朝，曾将胃州占领了去，我的家人皆在那场战役之中丧生，拼命才将我与弟弟送出胃州，我与家乡的人四分五散，一路上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才到了京城……”
沈辞景眼睛微眯：“南翊一年前就已经大败东辰敌军，对于受敌军侵扰的灾民，也曾拨了抚恤金安抚，你怎还会流落至此？”
南絮也觉得不对劲：“这期间怕是发生了别的事情吧？”
战争早便结束，从胃州到京城，三个月时间有余，不至于现在才到，而且按照大夫所说，是最近半年乞丐才多的，显然除了战争还有别的事情。
小乞丐面露苦色，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你只管说，我保你安然无恙！”
小乞丐模样仍然犹豫：“我知恩人是好意，可公主凭什么保得住我？”
“就凭我是这南翊国的长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