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厌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她不轻易动容，可是到了这种事关人权的份儿上，反而忍不住。
姜衍也是难得的认真，非常坚定的告诉她。
“你只看到那个妇人用一袋子粮食将孩子卖了，你却不知道他们一家人都能因此多活一段时间，而这孩子到了别人手里不管过的怎样也能活着。”
“可是要不卖，这一家人就只能等死了。”
这年头苦难百姓，卖儿卖女的大有人在，哪个不是因为活不下去了呢。
那个妇人甚至不敢再认她，这也是行规，既然做了这买卖，就得断个干净。
金厌心里难受极了，“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看着实在是太难受了。”
姜衍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很善良我知道，我不让你救那些人，是因为我怕你陷入危险。”
别看这些人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像这种卖儿卖女的他反倒不觉得看不起，至少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在讨生活，那个母亲也是极力的在为她的女儿找一个比较好的去处了。
可那种什么都不反抗，就在原地等死的人，何尝不是存着侥幸心理呢？
他们这些人总是觉得自己可以在路边等待好心人的施舍，甚至可以去偷可以去抢，没有东西了还可以啃树，何必离开这里跋山涉水呢。
这样的人，不知道心底藏着多么恶心的东西，说不定明面上可怜兮兮的，背地里却藏着要怎么祸害人的心思。
金厌也只能接受，确实这地方法律体系尚不完整，人命在大家眼里甚至跟畜生差不多。
在不能自保的情况下，不做任何反应确实才是正确的选择。
她若是还听不进去姜衍的劝诫，那她才是真的脑子有病了。
“我知道了。”
越靠近京城，路上的百姓就越多了，姜衍说这些人都是逃难来的，但是城门不可能打开，只会将他们关在外面。
而他们也不是为了能在这京城留下来，只是因为这里乃天子脚下，即便皇上不安抚他们，城中的那些世家小姐，达官贵人也会设立施粥。
左右不过是为了填个温饱。
等到皇上想起来时，第一个被安置的肯定是他们，反正图的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是这样的话，咱们要怎么进去？”
姜衍看了看马车外面的情形，因为他们这匹马实在是太强壮了，所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招惹。
他看了看城门那边，“你跟我来。”
靠近城门处人才是真的多，虽然设的粥棚不少，可到底是杯水车薪了。
眼下还不是放粥的时候呢，都已经有不少人围住了。
无奈，两人只好弃了马车，转而走了进去。
“大人，您行行好吧，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饱饭了。”
“是啊，我的孩子都饿晕了，求大人救命，放我们进去吧！”
薛昌邑冷眼看着这些百姓，长枪一挥顿时吓退一个老人，“都给我安分些！这里不是你们能闹的地方，若是谁敢上前，我必将其斩于城下！”
薛昌邑虽是太傅之子，可自小行武，如今也是军营里的一把手，那身上的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这一下便吓的周围的人安静了不少，果然没人敢过来了。
薛昌邑满意的看着此处，正打算回去，忽然发现不远处走来一人，那人身形极为熟悉，有些像是……
他眼神瞬间凝住了，手也不由自主的握紧了长枪。
“将军。”
薛昌邑顿时回过神来，赶紧叫了旁边的人过来，低头吩咐了几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