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信玄喊话,众将纷纷跪地。
滨中大助是最早跟着跪地的一个。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本来脑子一犯傻想要趁着众人的愧疚换取陛下一个承诺,没想到清歌居然怼了回来。滨中大助此时进退两难,继续求死那就是逼陛下,不求死了那刚刚就成笑话了。
滨中大助老迈软弱的脑子想了想,一咬牙,抽出了长刀往手臂划了一刀,然后将刀插入鞘,双手奉上,“臣下有罪,臣下一时脑昏冒犯陛下,罪该万死,恳请陛下恕罪。”
这种献刀方式是阴阳师时代武士的礼节之一,武士向阴阳师宣誓效忠,愿意奉献生命灵魂、全身心效忠的时候会这样献刀。
滨中大助当众献刀,把自己的后路全都堵死了,如果清歌不接刀,他需要切腹自裁,如果清歌接刀,他以后再也没有理由违抗清歌,即使清歌让他去死,他也只能领命。
清歌有些意外,没想到滨中大助居然把他自己的后路都堵死了。
在清歌的本来计划中,南北军大将肯定不能有好下场,就连底下的将领也一样。冒犯大名威严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有了第一次的臣子就像吃过人的老虎,没办法留,也不能留。这样的大臣留着影响不好,用着也不顺手。
没想到滨中大助居然死里求生,把留下去的办法给了自己。
清歌脸色缓和了许多,看着滨中大助,等了一会,缓缓接过了长刀,声音平缓道:“这几年好好看守国门,过几年你自己找个理由退下来,知道吗?”
清歌的话里只有命令,没有任何承诺,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下命令这本身就是一种承诺,滨中大助连忙道:“臣下领命,谢陛下。”
清歌看向了其他人,其他人纷纷低下了头,“你们也一样,三年后你们自己下来,我可以给你们富贵,但是不会再给你们军权,明白吗?”
“罪臣明白,谢陛下宽恕。”
一众人大半跪了下来,没有跪下的是武田信玄最新提拔的将领。清歌说了这样的话,老将领再也没有办法压制新将了。
清歌看着跪下的众人,假意叹了口气,“你们啊,罢了,说到底不能全怪你们。你们这些年为川之国守护国门,我都看在眼里。只是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是都可以互相抵消的。”
众将头低得更下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歹是松了口气。这种事虽然刺激,但都是拿身家性命在赌,陛下不惩罚反而让人害怕。现在惩罚落下了,保全性命之余还能保全富贵,已经超出众人期待了。
滨中大助一脸哀痛,单膝跪地,哽咽道:“是罪臣等人做错了,劳陛下挂怀,臣等万死。”
清歌扶起了滨中大助,朝众将道:“都起来吧,过去了,你们以后好好干,你们在国都的家眷我会看顾好的。三年后回国都,我依然算你们荣退。”
“谢陛下。”
清歌一番勉励之后,就留下了武田信玄、滨中大助和新军的一个小将。几人坐定,清歌坐到主座,看向了武田信玄。
武田信玄比织田武藏还要老一些,都已经五十多了,左脚受过伤,走路都不太利索了。他和武藏一样从容稳重,不过稳重中带着一丝狠戾。
“信玄君,新军训练如何了?”
武田信玄微微欠身,沉声道:“新军五千人,其中五百人按照忍者的方式训练培养,其他人熟悉各种器械配合。目前已经完成第一阶段的训练,可以冲击两千人以下的忍军,可以猎杀精英忍者。不过军队个体不行,精英上忍如果要跑,没办法有效拦截。另外,军械还没到位,第二阶段的训练没办法开始。”
清歌颔首,“军械还要四个月。思想建设做得怎么样了?”
武田信玄道:“思想建设只能做到表层,让他们竖立敬畏。想要再深入很困难。新军的兵卒大多都是老兵,老油条子,已经定型,要做好思想建设需要从新兵开始。”
清歌皱了皱眉头,随即释然,“算了,你们配合太政官把所有士兵的籍贯做好,我要设立军情处,从各方面提高军人待遇,同时更加有力地掌握军队情况。过段时间我会补发孝清族兄欠下的军饷,你做好宣传。”
武田信玄立马起身,单膝跪地,拱手沉声道:“陛下天恩,将士们必定铭记于心。”
清歌摆了摆手。仆从军的军饷是固定的,非战时的饷钱很少,只是人数太多量上来了。之前要不是不好解释钱的来源,清歌早就补发了。
倒是更加有力掌握军队的手段,比如宪兵队之类的,虽然好用,总归不好听,还是得让东厂把锅背起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