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正看着清甜，眼神很复杂。
写轮眼是心灵之眼，清歌看到了香草的想法。这个人是清歌珍惜在意的人，我能救她，但是我也会死，我还想继续陪着清歌。可是清歌怎么想的，对他来说，她是不是更重要...
清歌忽然感觉好疼。
我不应该为难，本来就不需要为难。我的妹妹在另一个世界，一直追着我想要守护我的不是她，是香草！
“因为有能力，所以碰到这种情况，你会想，别人也会想，哪怕这会损耗你的寿命。我也想过让伱救她，救我的妹妹。”
香草一脸惊喜地转过头看向了清歌，随即被清歌的话吓到，没有害怕，却莫名难过。
很难过。
比死掉还难过。
“可是这样一来，你是不是太可怜了？你是不是也在害怕，常常后悔自己有这种能力？可是你刚刚把手放到我嘴边的时候，分明在庆幸自己有这种能力。”
清歌静静地看着香草，眼神平静，宛如深渊。香草莫名感觉好委屈，顾不得冷意，一把抱住了清歌，咬在了清歌肩膀。
清歌忽然好痛，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可是。
“我会保护你，我说过的。”
见神不坏是身体的境界，明心见性是心灵的境界。当长生不再是执念，清歌看到了原来的自己。
少年时挨的打少，说话很大声，总想改变世界，后来挨的打多了，只想默默做好自己。没想到换了一个天地，重回那个年纪，依旧是那个少年。
我不忿这世界的肮脏与不公，哪怕它在鬼子的地图，我也想改变它——去他么的世道，我要这个世界按照我的心意改变，按照红色意志改变！
香草咬够了，放开了清歌，把手臂塞到了清歌嘴巴。清歌咬了下去，随着血液流出的是漩涡最强盛的生命力，作为助力给了人仙恢复伤势的起点。
我不会再吃香草了，我要拿到初代的细胞。
清歌眉目清冷。
身躯的伤势在香草血液的助益下很快开启了好转的趋势，清歌松开了嘴巴，好转的趋势放慢，但是被太极磁场裹挟推动，没有停下。
“我，我还可以。”香草有些疲倦，不过状态不算太差，倔强道。
“已经可以了。”
两只眼睛忽然一片猩红，三枚黑色勾玉勾连变化，左眼勾玉变成了一个带着三个常常勾玉尾巴的非平面圆，右眼勾玉变化形成了一个近乎完满无缺的球。
右眼转动，清歌身躯和心灵的伤势恢复加快，几乎有吃香草的时候快了。
【残轮】，右眼瞳术，记录保存身躯和心灵的状态，消耗瞳力恢复保存节点的状态。当前状态和保存状态差异越大，消耗瞳力越多，直到瞳力不够、无法恢复为止。
这只眼睛的瞳术也能帮助消解伤势。
可惜它没有记录到清甜之前的状态。
香草来到了清甜身边，挤出了鲜血给清甜吃。
清歌抓住了香草的手。
香草看着清歌，甜甜地笑了。
她没有勉强，她很开心。
清歌更难受了。
香草消耗一两年的寿命能够吊住清甜两三个月的命，香草牺牲了一两年的时光，可能救回一条命，这对清甜和清歌来说，很值。
可是对香草来说呢？
自己明明那么厌恶草忍村的那些人，为什么轮到了自己，就可以拿她的命计算值不值得？凭什么，凭香草自愿吗，可是我凭什么利用她对我的好害她？
香草，你也是我的宝...
清歌压下了情绪，轻声道：“我有办法。”
右眼万花筒旋转，开始发疼，抽扯神经，清歌强撑着看向了清甜。
聚集，看穿，记录模型。
相对自身，别人的状态不好记录，只要捕捉要素就行。她的要素是生命力，右眼记录下，就可以用瞳力回溯她的生命状态，为她续命。
“清歌你的眼睛？！”
“我没事。”
清歌捂着右眼，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神的眼睛不是凡人能够消受的，现在的身躯还承受不住，稍微多用一些，连人仙境界和慈悲暖阳都拉扯不住损坏的趋势。
好一阵，万花筒的损坏停止，清歌闭着右眼，看着清甜，缓了缓，又看向了香草。
“香草，你现在还能使用神乐心眼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