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主公!”
两名侍女正在陪护,见到高兆进来,惊喜招呼。
高兆示意两人免礼,转眼看到大白的画眉微蹙起来,手握起了拳头。
于是过去松开,但很快又握了起来。
“高公子,高公子……”大白忽然开口,拳头握得更紧。
“我在,我在呢。”高兆扑在床边回应,紧紧抓住她手。
有些冰凉。
想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暧和,却发现反被她紧紧握着。
刚才也只是她昏迷状态下的呓语,接着不停叫喊:“女子医疗队……高公子,我能行的……
高公子……您快走啊,不要管我……”
高兆于是紧紧握住她手,任由视线模糊:“我不会走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要说高兆此前对大白的感觉是内疚,惭愧,她是因为自己被伏击才变成这样子的,那现在便是感动。
可以想像得到,她一直停留在邀请组建女子医疗队,以及被伏击时的梦境里。
她心中装满了自己。
“她一直都很敬佩你,崇拜你,可是又没有勇气表现出来,一直辛苦地藏着。”
庆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双手抱大剑,凝望向窗外,又说道:
“她还不仅一次跟我提起你们初次见面的情景,说那时很傻,以为你是一个纨绔公子爷。
可亲眼看着你一步一步披荆走来,创造出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切,才知道原来你是比所有人都要厉害的大英雄。
她说很想真真正正地跟你道歉,那时对你那么莽撞,肯定吓到你了。”说完,庆轲眼眶湿红,扭头把脸侧向一边。
高兆知道,他与大白早已结义金兰,情深意重,就像自己和丫头,亲如家人。
他决定说出真相:
“那晚伏击我们的不是猗府,猗冬庚的目标是我的生意,要取我性命的是苏府。”
他本就没有要隐瞒幕后黑手的意思,只是不想让大家过早地去面对苏府。
因为苏府太强大了。
强大到让人恐惧。
成周城东那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土地是他们的,雒阳几乎所有丝绸是他们与齐国的贸易,还有王廷太师、孟津控制权、成周城防兵权……
单是家主苏厉,让人听到名字就能感到恐惧,那是与苏秦苏代同时代同级别的人物。
这些还都是台面上的,台底下的关系更是盘综错节,无以计数。
比如各大赌场、酒楼、勾栏、酒坊……或多或少都有他们苏府的影子。
他们崇拜并誓要发扬光大纵横之术,所以不管是生意还是势力,最终目的是服务官场,权力。
所以当知道煤矿开采权被他们夺去,高兆是没有一点惊讶。
大剑在庆轲怀里被握得龙吟振响。
“但他们也只是棋子。”高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雒阳苏府台面上的族卫只有一两千,但要是与他们争斗,就是与整个东室对抗,甚至是整个周王廷。
这就是虎子他们与苏氏在谷城山起了冲突,高兆要强压大家的怒火,不要逞一时痛快,不然分分钟钟给人家连根拔起。
看到庆轲滚圆的双眼,高兆又苦笑起来:“你猜得没错,王室索要一百万钱,煤矿开采权转给苏府,东君对樱城征税……这些都是苏府所为。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敌人除了猗府,还有雒阳苏府。
而苏府只是棋子。
我们现在同时面临的敌人是三个。”
“我想不明白,雒阳苏氏这么强大,还有谁驱得动他们!”
“周王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