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二,他今年才多大,你不觉得你太高看他吗?”邙烛很是不屑,昨天的事他已经知道,认为那是老二老六无能。
“整个成周城都被他忽悠了个遍,朱樱寨那边井井有条,我认为把他当作苏厉和白雪这种人精都不为过。
大哥,我们谈好了的,你若事败,子凌重掌谍邑事宜,你若事成,所赚一百八十万钱分你私人一半,你可别把煮熟的鸭子给弄丢了。”邙衍重提内幕交易,威逼加利诱。
当初邙猗联标百车生铁报价是四百万钱,如今雒阳铁价已腰斩一半还多,现今报价是一百八十万,邙府是准备让高兆有去无回,独吞货物。
“若他高兆没过第一关,那也是属于‘事成’。”邙烛同样强调交易,不甘下风。
“那是自然。”
“行吧,我今日出发。”
重履商约第三天。
巳时。
“朱樱寨一切正常,无人离开。”
“太仓那边呢?”
“粮食车队没有要出发的迹像。”
邙衍皱眉,早先获得消息,白府的首批粮食会在今日出发,前往北地邯郸,却没有要出发的迹像?
“紧盯太仓,有新消息立即禀报。”
未时。
“粮队收到通知,说行程有变,改为明日出发。”
邙衍:“……”
“朱樱寨那边呢?”
“一切正常,无人离开。”
重履商约第四天。
巳时。
“朱樱寨那边一切正常,无人离开,太仓那边粮队仍是没有要出发的迹像。”
哗!——
笔山笔架被邙衍扫出数丈远。
“伯公饶命,情况的确如此!”那队率以为他在发自己怒气,连忙跪伏在地。
邙衍却倚着扶几,锁眉闭目。
片刻,
“朱樱寨那边还有什么不一样的情况?小事情也说。”
那队率想了想,竖起食指:“是有一件,有个自称大白的人,今天未时在寨门外摆起擂台,说打嬴就赏一条彘肉。有个兄弟想探下虚实,扮为流民上台,的确是她。”
“她什么时候去的朱樱寨?”
那队率眼睛连眨。
“对啊,昨天和今天都没见她出过白府,她什么时候过去的?……伯公饶命!
当日高兆车辇出城,虎子、桩子及四个寨民一个没少,我们两队十人亲眼所见。
白府所有门口同样有人在盯着,直至现今。朱樱寨那边更是二十人日夜紧盯,附近围栏都安排人在看着……”
队率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算了,撒了太仓和白府的人吧,全部去盯朱樱寨。”
事已至此,发怒也没用,邙衍挥手让他离开。
看着地上碎成零件的笔架,邙衍脸色阴鸠。许久,他忽然呵呵地顾自冷笑起来。
“高兆啊高兆,你今年才多大啊,怎么就预判了我的预判,知道我要杀你,在赴宴前就计划好在太仓脱身出城,以随从虎子总是不离身的印象来作掩护,步步算计!”
啪!
邙衍手中的毛笔断成两折。
“摆擂台?这是在向我示威吗?哼,就算你能逃过萑苻泽到达邯郸,那又如何,那边同样有天罗地网在等着你。就算你能活下来,能筹齐百车铁锭,那又如何,回雒阳的路还是你的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