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走,万一柳如儿有个好歹,不用查,罪名直接扣白清芷头上。
现在不走,怕是等会儿很难离开。
白清芷酒量好,是系统没想到的。
柳如儿试图把白清芷灌醉,结果醉倒的人却是她自己。
吩咐丫鬟送些温水和湿毛巾,白清芷帮着柳如儿擦汗,喂水,全程都被柳玄知看在眼里。
“可惜啊,他将军府抢先一步,爹看这姑娘确实不错。”家世好,又会照顾人,柳元卿摸着胡子感叹,心里别提有多后悔。
早知白清芷这般好,他应该抢在魏长渊前面,把婚事定下。
尚书府嫡子,陪她镇国公府独女,搓搓有余。
将军府能拿出的聘礼,他们柳家能给出双倍。
如此贤良淑德的女子,竟不是他们柳家人,当真是遗憾。
再多遗憾,留在柳玄知心里那道疤,永远也好不了了。
记得她那日舞剑时的意气风发,记得她朝自己展颜一笑时,好似春日第一抹骄阳,温暖他一生。
“爹,孩儿一生别无所求,可今儿个,妹妹要求做的事情,孩儿身为兄长,断不能答应。”
事关白清芷清白,柳玄知不想将她置于人前,被大众谴责。
流言蜚语对她的伤害还不够?妹妹是聪明,可她今日之举,实在糊涂。
柳元卿责怪儿子窝囊,柳玄知不再隐瞒,将下属传来的消息告知父亲。
“父亲,妹妹都倒下了,一屋子都是我们的人,妹妹出了事,必定全怪她一人。可您知道么,镇国公和魏长渊,此时已入宫面圣,当真要继续错下去?”
葬送的,不止他们一家,柳家几百口人,将会因此事受牵连。
于公于私,柳玄知都不希望白清芷出事。
尤其在自己家里出事,柳玄知还想在白清芷面前,留个好印象。
哪怕她如今已嫁作人妇。
在柳玄知心里,她永远是那个肆意张扬的少女,不为他人流言所困,不为他人逼迫选择妥协……
“这么大的事情,为何此时才讲?哎呀,坏喽。”
柳元卿头一回被儿子气到不行。
大儿子为人一向敦厚,从不对他有任何隐瞒。今日乃是柳家大事,千算万算,算不到他们会走这一步。
陛下若是怪罪,谁都讨不到好果子吃。
以镇国公的身份,保住白清芷绰绰有余。
柳家拿什么去担保女儿?难道要他头上那顶官帽?
帽子戴了这么久,柳元卿做事一向小心,从不知自己竟会遭此劫难。
女儿酒醉不醒,他该找谁商量?
大儿子是指望不上了,柳元卿招呼管家,去把其他几个儿子叫来,他得做好准备。
柳如儿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四处张望,白清芷人还在,桌上的菜都撤了,剩下一壶茶和两个杯子。
“本宫这是,睡了多久?”
白清芷起身,将备好的湿毛巾递上,“娘娘,如今已是亥时。”
早睡的人家,此刻不知梦游到何处,柳如儿才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