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芷没回答他,伸手拿过枕头垫在许槐安身后,让他做得更舒服些。
“人还难受吗?”
许槐安摇头,懵懂的大眼睛向周围看去。
迷糊中,他记着有人在他耳边说话,有不少人呢,都哪儿去了?
白行舟握住许槐安小手,神情严肃道,“槐安,这件事儿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一旦被人知道,我们几个人都得死。你父亲千辛万苦把你送来这儿,是希望你能活下去。”
到鸢国来,至少有生的希望。
如千斤重的承诺,小小的许槐安怎会不知,自己如今能留下一条命,是父母拼尽全力把他送到鸢国来。
“姑父,我不是孩子,我知道。”许槐安小手不停地发抖,哑着嗓子道,“路上要杀我的那些,都是皇室安排的,我看见他们佩剑上的标记。”
去皇宫请安时见过,许槐安记得很清楚。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许槐安不明白,父亲只是一个无实权的王爷,他们为何要苦苦相逼?
安慰完许槐安,白清芷被白行舟叫回房休息,自己则留下来看着许槐安。
冒出这么多离奇事儿,叫白清芷如何睡得安稳?
【宿主,别说玻璃,如果被人知道我的存在,你也可以被当作妖物,绑起来放在火上烤】
柳如儿也一样,让人知道她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谁敢信啊?
【宿主别担心,你现在要做的任务已经完成大半。皇帝对魏长渊危险信号解除,不代表他不会重新对他下手】
一国重臣,放任他在京城荒废度日,不肯让他重归沙场,守卫家园。
种种迹象足以说明,皇帝对魏长渊的戒心,从未放松。
翻来覆上睡不着,白清芷叫来流萤,让她煮碗提神的茶来,她要出去一趟。
许久未出门,白清芷差点忘了将军府怎么走。
正门不走,白清芷学着魏长渊翻墙进入。
说来也巧了,今日早晨起晚,魏长渊每日都有锻炼身体的习惯。白清芷别的地方不选,偏偏选在他的院子里。
“哎呦。”
痛,草地居然扎手,跟它们主人一个样儿。
白清芷心里暗骂几句,头发撇到后背去,头一抬起,吓得她恨不得往地里钻。
抬起手挡住脸,白清芷小心翼翼从手指缝看过去,发现魏长渊正看着自己,手抖得越发厉害。
不对啊,她来找魏长渊是说正事儿的,又不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她躲什么呀?
抬头挺胸,白清芷理顺自己的头发,抬起下巴瞥向魏长渊,“魏长渊,我找你有事儿。”
“……
副将捂住嘴,小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