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才将信送出,看来神秘人并非来自皇宫,而在附近。
魏长渊内心肺腑一番,迅速拆开信看个究竟。
明日镇国公欲退婚,干他何事?魏长渊不解,为何神秘人三番两次,让他解镇国公府于水火?
难不成,神秘人来自镇国公府?
妖妃如果向皇帝吹枕头风,镇国公身手再好,这婚怕是退不成。
镇国公实力不俗,若真的站在柳家那边,鸢国,当真要改姓柳。
“烧了它,日后若再来,不必阻拦。”
事出有因可谅解,魏长渊并非无情之人。
副将将信凑近烛台,火星四溢,片刻化作灰烬。
穿好夜行衣,魏长渊让副将留在房中,他从窗户绕到后门离开。
黑夜里,鬼魅身法叫人无从辨别。
宫女以为是自己太困,看走眼,用竹竿撑着下巴,勉强稳住身子不倒下。
未央宫。
和它的名字,长乐未央,殿内奢靡到极致,处处彰显皇帝对柳如儿的偏爱。
黑袍之下,魏长渊黑眸一沉,怒气隐藏在黑夜中。
如鬼魅一般闪身如殿内,魏长渊按照信中提到的路线,一路摸索来到柳如儿寝宫。
皇帝不来后宫,柳如儿吃完就睡,其余时间都是在打骂宫人。
一宫主位,即便是嫔妃,柳如儿身为贵妃,有权利责打过错嫔妃。
宫里数她位份最大,仗着皇帝宠爱,宫内摆放的全是鸢国各地奇珍异宝,件件价值连城。
随便一件,足够数十名百姓三年,甚至更久的日常开销。
按耐住心中怒意,魏长渊按照信中所写,将粉末倒入香炉内。
盖子盖上,魏长渊屏住呼吸,快速逃离后宫。
脂粉味儿太冲,长久在军营里生活,魏长渊闻不得这气味,有一种想呕的冲动。
以最快速度离开皇宫,魏长渊扯下面罩,大口喘着粗气。
味儿太冲了,仿佛身上也沾染一般,魏长渊脱下夜行衣,拿起烛台将其烧尽。
副将疑惑不解,却又不敢问,从卧房里拿出外衣给魏长渊披上。
“将军小心着凉。”
“后宫的女人,个个都那么虚伪么?”
华丽端庄的外表下,宫里却尸横遍野。若不是亲眼所见,魏长渊都不知道,柳如儿手里折了数条人命。
打骂事小,丢了性命,即便有冤屈,何处申辩?
军营里长大的孩子,不喜弯弯绕绕。
今日所见,柳如儿当得起妖妃这个名号。
翌日。
白行舟穿戴整齐,街上还未有百姓行走,一辆马车从镇国公府出发,朝着皇宫驶去。
柳府门前,柳夫人拉着柳少虞的手,再三叮嘱,柳公在身后急不可耐,呵斥几声夫人才松手。
“是去面见圣上,不是去刑场,妇道人家只会哭哭啼啼。瞧你把儿子养成什么样儿,至今身上无半点功名。”
被夫君指责,柳夫人除了落泪,再无他法。
目送父子离去,柳夫人被丫鬟搀扶着回府。
街角,一男子瞧着柳府大门关上,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