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薛谦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挑眉听着耳机里传出来的音乐。
干净的钢琴声让他觉得分外……别扭。
太干净了，干净的有些不详的预感。
韩森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躲着人群，铺成大海的鳞。”
“海浪打湿白裙，试图推你回去；海浪清洗血迹，妄想温暖你。”
“往海的深处听，谁的哀鸣在指引；灵魂没入寂静，无人将你吵醒。”
薛谦谦好似听到了自己心脏发出咯噔一声。
PDD也皱起了眉头，敏锐的觉得有些不对。
直播间原本密密麻麻的弹幕也瞬间消失，所有水友此刻忘记了继续调侃吹水。
他们或是皱眉，或是疑惑的盯着各自的手机屏幕。
此时此刻，韩森的声音成为了他们耳中唯一的旋律。
“你喜欢海风咸咸的气息，踩着湿湿的沙砾，你说人们的骨灰应该撒进海里。”
“你问我死后会去哪里，有没有人爱你，世界能否不再——”
“总爱对凉薄的人扯着笑脸，岸上人们脸上都挂着无关。”
“人间毫无留恋，一切散为烟。”
PDD有些听不下去了，他摸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迷茫的看着身边眉头紧皱的薛谦谦，纳闷道：
“薛老师……这歌怎么听起来怪瘆人的?”
薛谦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反问起来：
“嫖老师，你知道这位选手的详细信息吗?比如住在哪里?”
“这个有的，每个选手报名时都要填一份表。”
PDD在电脑上翻找起当初的选手报名表，想用这种方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如果不是在直播的话，他甚至想直接关掉音响。
薛谦谦则是反其道而行，用手按住耳机，好似要听的更清楚一些。
歌曲已经到了末尾，韩森的声音也变得清冽，不带一丝情绪：
“来不及来不及，你曾笑着哭泣。”
“来不及来不及，你颤抖的手臂。”
“来不及来不及，无人将你打捞起。”
“来不及来不及，你明明讨厌窒息。”
耳机里钢琴的余音还没结束，薛谦谦摸着自己有些发热的眼眶，深吸一口气后，郑重其事的开口：
“韩……韩同学，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我会把我的联系方式发给你。”
“你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帮你解决！”
“我解决不了，我就去找我的朋友！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正翻找着报名表的PDD猛地扭头看向薛谦谦，直播间的弹幕也好似涨潮一般，瞬间汹涌起来！
【不是，老薛说的啥意思?什么傻事?】
【你们没听出来……这首歌蕴含的死志吗?】
【别啊！哥们，我鱼丸不要了行不行?有啥事过不去啊?】
【报警啊！嫖老师你不是有选手信息?快点！】
【哥们……别闹啊！我他马压了你一百万鱼丸！】
韩森略带歉意的声音接着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嫖老师，不好意思大家，我可能要离开一阵子，处理自己的事情。”
“所以我——退赛，给大家带来了麻烦，抱歉。”
旋即，众人便看到麦序上的韩森直接离开了直播间，头像也灰了下去。
一时间，所有人喉咙好似堵了一口气，无论原本在做什么，都呆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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