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龙有点后悔，没让小曹一起来吃饭，倒不是他怕一个人怯生。
颜龙上过大场面，这几年N市影视公司业务工作生涯，让他会见过不少局长、厂长、总经理，应酬能力不成问题。
但是今天，洪总不是他邀约的，他们又似乎有重要的事在谈，用W市方言不停地讨论着什么。
如果小曹在场，事后颜龙就能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看神情，他们也不怕颜龙听到，只是当地话交流起来可能方便点，没有在乎颜龙听懂听不懂。
席间，洪总几次和蔼地与颜龙聊了几句，问问济公活佛电视剧什么时候拍的，导演是谁啊等等，但是，言语间流露出无多大兴趣，只是随意的一种客套罢了。颜龙认真的一一作了回答。可是，洪总没有机会让他发挥，总是没说几句，又回到他们的方言中去了。
“济公”系列电视剧，由一个个古代故事组成，剧情劫富济贫，为世上不公事鸣不平，游老师演技入骨，虽然曾经家喻户晓，名噪一时，但也算不上是什么经典大作。
颜龙的夫人，对颜龙沾沾自喜，能参与济公活佛电视剧的拍摄，一直不以为然。
贺总没有与洪总说电视剧随片广告的事，颜龙自然不能冒昧提及。
晚上就餐如贺总所说，吃得较为随便，上了七八盆菜，贺总给颜龙要了两瓶啤酒。
洪总和贺总他们喝的是茶水，不一会儿，就开始吃起米饭。气氛象极几位朋友凑到一起说说话，吃顿便饭。
颜龙感觉有些沮丧，如果就这般吃顿饭，不如下午乘夜车，与大李他们一起返回N市。
白天W市与N市之间来往的长途班车很少，因为白天跨县穿镇的，容易阻车，路上时间起码要比夜间多两个小时，所以大家都选择夜班卧铺车，一觉醒来到目的地。
贺总说过帮忙拉啤酒厂的广告，让他见到的也是啤酒厂的洪总经理，不说广告应该有她的道理，也许刚才酒席上发生了什么事，让贺总不好意思向洪总开口，说电视剧随片广告的事。
在去洲际酒店的路上，颜龙实在是憋不住了，向前面驾驶汽车的贺鸿娜问道。
“贺总，你怎么叫余总，南雁？她不是叫余雁南吗。”
“噢，余总的名字她妈妈改过的，姓也随了她妈妈，意思让她记住爸爸如大雁南飞，让她少与她爸搭界来往，我们几个怕她伤心，所有都叫南雁，也顺口些。”
余总妈妈的心情可以理解，丈夫出走并且背叛，另娶他人为妻，儿子又被接走，再多的金钱也弥消不了，母亲心里的痛楚与怨恨。
颜龙本来想没话找话，能和贺总说上话，找机会探探啤酒厂随片广告的意向，殊不知，又冒出个让人心情沉重的话题。
“W市的话，听说过很难懂，现在算领教了，我是别说一句，一个字都听不懂。”颜龙岔开了关于余总的话题。
“噢噢，颜主任，对不住啊，刚才洪阿姨跟我说W市话，只能用当地话回她，这样对洪阿姨礼貌些，可是对颜主任就不大礼貌了。”贺总话语中带着真诚的歉意。
“没关系的，我没有别的意思。”颜龙赶紧再次转移话题。
“忻志辉，好像与洪总很熟，他们是亲眷吧？”
“颜主任，好眼光，怎么看出来的。”
“他在洪总面前，轻松随便又很亲切，不像是朋友，更不会是同事或者是下属，应该是亲戚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