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鱼瞥他一眼,把刀子塞到他手里,“我们能冰释前嫌已经足以,其他便宜我们不占。”
钱如山瞥见周沉鱼的怒意,咧嘴一笑,“岂敢岂敢?我这就走,马上走。”
钱如山一走,没了热闹看的村民也陆续离开,赶回家做饭去了,院门口又恢复往常的宁静。
惊魂未定的李秀菊看见地上那摊血,“真是晦气,我得进屋弄水去!”
李秀菊走进屋子,宝玉想追过去,忽而又停下问,“姐,你刚才为何拦着钱如山?他这样的人,死了更好!”
周沉鱼看他义愤填膺又傻里傻气的样,抓过他衣服擦没弄干净的血,“你傻呀?他哪是真想死?我看那十有八九是苦肉计。”
厢房的门再次被店小二关上。
周晚秋两手落在大腿,腰杆挺直,本本分分坐在位置上,目光看着一桌饭菜,嘴里不停溢出唾沫。
“谢谢姐姐,你对晚秋最好了。”周晚秋盈盈一笑,赶紧揭开盖子,将药粉尽数倒入酒壶中。
周沉鱼缓缓端来两盏茶杯,抹去桌面剩下的粉末,“给,你要的茶。”
周晚秋又扯开袖子,用力擦拭一遍,胆战心惊地接过茶杯,一口喝进茶水,全部咽了下去,斜眼看向门外,小声道:
“姐姐。”
迷药粉末浸入酒中,只是顷刻之间,便与酒水融为一体。
就如之前说的那般,无色无味,普通人根本难以察觉。
那些钱如山欺辱强上寻常女子,恐怕也是用的这一招。
从前是她们,现在是她。
周沉鱼修长的两指落于酒壶处,轻轻敲了敲,深吸了口气,将两个杯子都斟满下了迷药的酒。
“来吧。”她说。
周晚秋闻言,惊慌低下头,看着酒水在杯中归于平静,伸手摸上去,仅仅一念之间,又害怕地缩回来。
周沉鱼主动拿起杯盏,倒进了盘子里,面无表情地称赞:“晚秋,这壶热酒的味道也不错。”
周晚秋见状,狠狠咬着牙,开口的声音也有些颤意,“姐姐,你救了我一命,不如晚秋敬你一杯。”
周沉鱼伸手接过杯子,用力眨眨眼,“晚秋,我怎么觉得头有些晕啊?”话一落下,茶杯从手里滑落,滚到了地上。
她也顺势趴向桌面。
“姐姐,姐姐,你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