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
周沉鱼早上只勉强吃了几口饭,忙活了一上午,闻见飘香四溢的鱼汤和焦黄嫩白的鱼肉,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响。
“黄豆,我感觉我能干完这里的饭。”
周沉鱼自言自语地掀开煮饭的锅盖,准备拿饭勺舀碗米饭出来,却听见隔板那头传来低沉痛苦的嘶哑声。
他醒了?!
周沉鱼喜出望外,重新盖上盖子,疾步走到隔板内侧的房间。
杨犀捂着肩膀左侧伤口,倚着墙坐起,环顾了一圈屋子,低头望向身上的衣服。
周沉鱼趴在门板那,露出半个脑袋,浅声问道:“杨犀,你醒了?”
杨犀闻声看去,周沉鱼的脸落入视线,他掩上了被褥。
昨日的情形慢慢浮现在脑海中,他蹙起眉,“是你救了我?”
周沉鱼眼睛盯着他的动作,在她的印象中,好些男的但凡有个腹肌,巴不得像只求偶的泰迪,光着上半身出门,身上的油水能拧出大半桶。
眼前这男人倒好,全身捂得严严实实。也罢,反正该看的,她昨晚都看过了。
这么罕见的男人可不多了。
周沉鱼狡黠地笑了笑,缓步走至床前,点头:“对啊。”
杨犀看了眼身上的衣裳,望向周沉鱼,“宝玉是否也在此?”
“不在啊,他碰巧在前日运猎物出山了,这里只有我和我们家的狗。”周沉鱼边说边摇头,看见他将信将疑的眼神,又一本正经忽悠说道:“说来惭愧,我把你从水里救回来的时候,你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又浑身是伤。我实在没办法,才帮你把衣服换了的。杨班头,你应该不会怪我的吧?”
周沉鱼一脸无辜地戏弄他,盯着他的反应,并没有等来往日的训斥。
杨犀捂住肩膀处的伤,涨红的血色从耳根蔓延到了脖子,“多谢你救我一命。”
周沉鱼忍住笑,努力维持平静的面容,却见杨犀看了周围,意识到什么,突然起身要下床。
她立马破防,“哎哎哎,杨犀,你身上还有伤,好好得床不待,你要去哪里?”
杨犀着急地看着周沉鱼,“你可曾看见我的佩刀?”
佩刀?
周沉鱼茫然摇头,“没有啊。”
“你昨日在何处救起我?!”杨犀望向周沉鱼,布满血丝的眸子没了从前的凌厉冷漠,看着十分焦灼,配上他那副苍白无力的神色,竟有些惹人怜爱,“那把刀对我而言无比重要,杨犀恳请周姑娘告知一二。”
周沉鱼迟疑了两秒,看着他,“你都伤成这样了,我即便告诉你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