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饭还干活,这人不用歇的吗?
“呦,我来的真是时候,你们吃饭呢?”杨刚提了一篮子菜,没敲门进了院子。
“二叔,你怎么来了?”杨犀问。
周沉鱼见来人,礼貌地站起来,学着杨犀喊了一声叔叔,老人家听见,高兴地眼睛眯成一条缝。
杨犀道:“二叔,你吃了没?坐下吃碗饭再走?”
“不了不了,我早吃过了。”杨刚挥挥手进到厨房,把篮子里的菜拿出来,“这里有些刚摘回来的青菜,带根的,还没洗呢,我给你们放厨房里了啊。”
杨刚看着别扭的陈翠兰,受不了她,“锅要糊了!”
吃完饭,杨犀主动把碗收了拿去洗,周沉鱼见他洗了两遍,还把锅、砧板和刀子一并洗了,厨房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像网上说的那样,大部分男人眼里没活,还得女人收拾残局。
杨犀收拾干净,给锅添上水,又重新点着火。
周沉鱼坐着像个伸手等饭的大爷,她走进厨房,看见角落里的红薯,“对了,你知道采红嫂子吗?她今天塞给我好几个番薯,我不知道怎么感谢她。”
杨犀闻此回过神,“那是陈武大哥的媳妇,也是你们庆云县人。我和陈大哥打小一起长大,他和嫂子都是很好的人。嫂子常年一人在家带孩子,你若是找不着说话的人,可以去他们家多走动走动。”
周沉鱼终于搞清了缘由,“好,我知道了。都吃完午饭了,还烧水干什么?”
杨犀看一眼天色,琢磨道:“离天黑还远着,我烧锅热水出来,把瘸的那只山鸡先杀干净。不然等傍晚我从山里回来,天都黑了,蚊子又多,到时候再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晚饭。”
还要进山啊?
周沉鱼不好说什么。
杨犀烧开了水,端到井边,抓出山鸡给抹了脖子,放完血,浸入开水里一烫,三两下剥完所有毛,然后开膛破肚,留下鸡肠鸡胗等内脏,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很是熟练。
做完这个,杨犀又拿起砍刀出门,真是一刻不带歇息。
周沉鱼宅在家里无所事事,刚才炒完菜,觉得身上有一股油烟味,换了衣服,拿起厨房那些还带泥的青菜,准备去小溪边清洗。
谁知出门途中遇上陈翠兰,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周沉鱼本着不得罪人的念想,停下来,乖乖喊她一声婶子。
可陈翠兰看也没看她一眼,扛起锄头走远,同行人回头看着周沉鱼,打趣道:“这小丫头干活还挺利索。”
陈翠兰谩骂,“她这哪叫利索,这是走投无路,不得不做。你信不信,等哪日她飞黄腾达,必定一脚踹了我们。”
她们的对话,周沉鱼听了一些,无力反驳,看着这小小村落,也不知道来接她的人,是什么人,何时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