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个铜板才买一点米,顶多也就吃一个多月。”周沉鱼看着稻田,一亩稻田没产很多粮,她认真想了想,“还是有自己的地好啊,你说是不是?”
宝玉盯着被叔叔抢走的那块地,闷闷不乐,“那当然。”
按照这里的市场田价,一亩地约三两银子。如果他们卖糖水挣钱的数额能持续一段时间,还是有希望的。
周沉鱼看向宝玉,宝玉也看了过来,两人目光撞上,想法不谋而合,那就是存钱买地!
这天夜里,李秀菊便做了一个辣椒炒小鱼仔,一个清炒南瓜叶。小鱼仔香辣入味,南瓜叶清甜宜人,一个重口一个清淡,既有荤又有素,每人都吃了两碗饭。
人吃完后,用剩下的米饭,拌了一点南瓜叶和鱼干,狗狗吃得一点也不剩。
吃完饭,李秀菊煮了两个鸡蛋,剥掉壳,裹上一块布,滚在宝玉脸的伤口那儿,惴惴不安道:“虽说你们已经打了回去,可那些人未必肯善罢甘休。你们明日再去摆摊,她们会不会找些帮手来为难你们?”
相比挣大钱,李秀菊更想两个孩子都平平安安的,吃饱穿暖,不挨饿受冻,她就知足了。
“沉鱼,宝玉,要不别去了?”
此话一出,宝玉想到刚才存钱买地的想法,先第一个不同意,“娘,这才两天,我们就挣了快两百文钱。趁着天热,摆上几十天,我们就能挣一二两银子。换做以前,我们得上山刨多久的笋才能挣到啊?”
周沉鱼一样的想法,富贵险中求。
况且摆摊只是刚迈出的第一步,卖糖水是季节性的生意,不太稳定。
她的最终目标是想在城里买一个固定的摊位,经营一个独一无二的生意,这样小钱钱就能源源不断地流进口袋。
“宝玉说得对,生意还是得继续做下去。钱如山都被我们吓跑了,那三母子我才不怕呢。”周沉鱼抱起黄豆,摸着它脑袋,“如果她们要是还敢欺负我们,我就让黄豆咬死他们!”
宝玉学着村里的恶狗叫声,嗷嗷叫两句。
黄豆仿佛听懂了她们的话,睁大眼睛对着门,兴奋地汪汪汪叫了三声。
周沉鱼也意外,“哎,你们听,它还真叫了!”
“娘听见了,是叫了,这小家伙还挺有灵性。”李秀菊笑了笑,忍不住伸手摸了几下,再也没提起刚才说的那些话。
夜深露重,几人各自回到房间。
窗外路人手点火把走过,偶尔传来黄豆的叫唤,周沉鱼躺在床上,被单应是被李秀菊洗过,依稀能闻见阳光炙烤的焦味。
这个点于周沉鱼的生物钟而言,实在太早了,怎么也睡不着。
周沉鱼翻了个身,两腿夹住被子,回想一天发生的场景,清澈眼眸浮起慵懒倦怠的笑意。
“告……辞。”她学着那人的腔调,低沉而又冷静,“这个人平时说话也都这么无趣的吗?难怪长成那样还没对象,女孩子早就被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