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从现代社会里,大批量采购草料来大宋喂牲口,这种事情,李玮是坚决不会做的。
救人还说得过去,救牧群?开什么时空玩笑呢!
就李玮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已经严重玷污了时空穿梭者的荣耀,再去两个时空倒腾草料……李玮还不如不穿梭时空呢。
刘沆的注意力,虽然一直都在李玮的身上,但他是大宋重臣,曾经的宰辅,如今的秦凤路一把手。
对于自己治下的灾情,他怎么可能会视而不见:
“秦凤路那边,消息还没有送过来,老夫担心的是,整个秦凤路,会不会也要跟着遭灾!”
秦凤路如何,李玮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思去管,那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只在乎洮州与河州:
“这是天灾,谁也想不到的,如今大雪封路,您老还是在洮州等消息的好,着急也没用不是。”
古渭寨那里,还有李玮养着的犀牛呢,也幸好,李玮在古渭寨,囤积了足够多的饲料与蔬菜。
洮州这边的犀牛,都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品种,早就适应了大西北这边的自然环境。
在这种寒冷的冬天里,那些犀牛依然活蹦乱跳的,跟现代社会里的热带犀牛有很大的差别。
所以,对于那些犀牛,李玮倒是没有怎么担心。
刘沆这个秦凤路的大佬,亲自来到洮州坐镇,秦凤路那边的事情,他都交给了其他官吏:
“老夫上奏朝廷,希望官家能够把范晋公调回秦州,可汴梁那边,至今没有任何的消息。”
范祥?
老刘,你是真的飘了!
老范得罪了多少人?旧党的那些人,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你刘沆在这个节骨眼上,要调范祥重回秦州,这是要提携他,还是要害他?
就连李玮都能想到的问题,刘沆怎么可能想不到,他看着李玮的表情,就知道李玮在想什么:
“老夫的对头虽然多不胜数,可旧党的那些人,同样也有很多的敌人。
你真的以为,富彦国与韩稚圭,还有文宽夫,甚至是张杲卿,他们就是旧党的人了?”
富弼,韩琦,张昇他们三个,李玮不好判断,但是文彦博,李玮敢肯定,那就是一个政客:
“刘公,文彦博是首相,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继续把持首相的大权,怎么可能会去得罪旧党?
就是富弼与韩琦,现在也都是只盯着政事堂,指望他们支持您的新政,这不太可能吧?”
“老夫从来就没有指望过他们,只不过,他们这些人,也不会任由旧党做大。”
刘沆跟这些朝堂重臣,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但是对付旧党,他们的目标很多时候都是一致的:
“文宽夫跟富彦国的关系,可没有看起来那么融洽,但他们同样也是旧党眼中的障碍。”
李玮对此可没有那么乐观,他也不在乎这些,因为,这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不管他们怎么闹,怎么斗,那是他们的事情,您想让范祥再回到秦州来,难度不小。”
赵祯现在一心玩平衡,刘沆想把秦凤路变成自己一方的大本营,难度可想而知。
范祥这员大将,旧党的人,都在死死的盯着呢,怎么可能允许他跟刘沆合流。
就是赵祯,也有极大的可能,会摁着范祥不让他动窝。
一群勾心斗角的老狐狸,李玮可不想参合进去,他可不是这些老狐狸们的对手。
甚至可以说,就李玮的这点道行,都不够资格去参与博弈,真参与进去,到时候怎么被玩死的都不知道。
对汴梁那边的朝堂,李玮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刘公,目前来说,咱们还是多考虑一下眼前的灾情吧,这个才是咱们现在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刘沆哪里拿的出什么钱粮,秦州那边的各项开支同样很大,根本就没有能力来支援洮州与河州。
而且,从秦州城到洮州,在这大雪封路的恶劣环境下,光是路上的耗费,就不是刘沆能够承受的:
“老夫也想救灾,可你也应该知道秦州是个什么情况,根本就不可能拿出那么多的钱粮物资。”
你老刘都拿不出来,那这个秦凤路还有谁能够拿出来?
李玮就是想薅刘沆的羊毛,怎么可能会放过这老家伙:
“为了攻打洮州与河州,我可是掏空了家底,刘公,现在救灾,您还要继续袖手旁观?别忘了,我这可是在为大宋做事!”
刘沆瞥了一眼李玮,他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眼前这个驸马都尉:
“你若不是为了大宋,老夫哪里会跑到这洮州这苦寒之地来!”
哥们儿现在只想要钱粮,只想要物资,你来有个毛用:
“那钱粮呢?钱粮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