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某的弟弟,他年幼,还望赵公谨不吝赐教。”
沈安指指沈知卿,陈洛就站到了边上。
沈安的目光转动,问道:“不知赵公谨今日登门,是为了何事?”
赵仲淹微微昂首,目光平静的道:“某来求取官职。”
“哦!”
沈安点头道:“赵公谨的父亲乃是国舅,位高权重。”
赵仲淹矜持的道:“正是。”
沈安问道:“可是为了枢密副使之职吗?”
这是宰辅的序列,但也不是最强的,所以沈安猜测赵仲淹来的目标是枢密副使。
果然,赵仲淹颔首道:“正是。”
沈安笑道:“可惜啊!某虽然不懂这些,却也知道这个职业并非是那么容易的。”
“是,所以某特地登门。”
赵仲淹说完就不吱声,等待着沈安的答复。
沈安摇摇头,“赵公谨莫不是找错了人?”
赵仲淹愕然:“为何?”
“枢密副使可是枢密使的副手,掌军机,地位尊崇,岂能是某能担任的?”
“那你......”
沈安认真的道:“若是为了钱财,某不拒绝。
但要是因为某的缘故,害得兄长仕途受阻......这等事,某做不出来。”
这话掷地有声,赵仲淹缓缓点头,“沈安,你确定要拒绝吗?”
沈安坦然道:“某是读书人,只忠于朝政。
若是因为某的缘故令兄台仕途受阻......呵呵,某愧疚万分,终身难忘,更不会让妻儿知晓,免得遭人耻笑。”
这话是沈安的肺腑之言,赵仲淹沉默良久,然后问道:“若是某说要去东南西北四藩呢?”
东南西北是辽国、宋国和西夏三个敌国。
沈安微怔,旋即冷笑道:“赵公谨,若是你真的要这般做,某就只能劝你死心了。”
“为何?”
赵仲淹觉得自己已经够坦诚了,却被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为什么?”
沈安指指沈知卿,“若是你要攻伐四蕃,那沈某必然会全力支持。”
赵仲淹摇头,说道:“你误会了某的意思。”
沈安微微皱眉,问道:“那是什么?”
赵仲淹微微抬头,神色肃然的道:“某不愿为贼子卖命!”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就像是在宣誓一般。
沈安突然笑了。
他笑的很是愉悦。
“为贼子卖命......你这话真是有趣。”
赵仲淹的眼皮子微微一跳。
这厮不按照常理出牌啊!
按照历史的惯性发展,沈安在他面前应当是一脸敬佩的道:‘赵公谨,我敬你是条汉子。’
“赵公谨,某早就听闻你的义举了,如今看来,你倒是个值得敬佩的人。”
“哈哈哈哈!”
这厮的反应超乎了赵仲淹的预料,他干咳一声,尴尬的道:
“某的家族中有人曾经效仿某的父亲,结果惨败,某不希望自己步了后尘。”
沈安笑的肚子疼,就说道:“某只想告诉你,百姓不需要去为了拼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