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尘的话所有人都听到了，那最后一句意有所指的话让众人心中隐隐冒出了个不怎么切合实际的想法。
就在所有人都各怀心思猜测着，却见帝子尘已经转身面向帝芸，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脸色尤为严肃，语气也变得认真。
“帝莲汝勾结外家证据确凿，罪无可恕，但大长老对帝莲汝无底线的纵容、偏袒和包庇却也是造成这一切的重要原因，让帝莲汝有机会给营中暗卫种下傀针，更是大长老的失职，大长老有愧于暗营掌权者的身份，也辜负了帝家的信任，所以我觉得，大长老不适合再掌管暗营！”
帝子尘清脆空灵的声音异常好听，只不过此时语调平缓没什么起伏，显得有些无情。
所以当她话音落下，大厅内瞬间落针可闻。
众人目瞪口呆的反应了一会儿，似是没想到帝子尘真的就这么说出来了一样，虽然觉得有理的同时也咋舌不已，反应过来后都下意识去看帝耀的反应。
可此时的大长老却没有任何挣扎反驳的意思，似是听到了又仿佛什么也没听到，就那么垂头坐在位置上，双眼空洞无神的发着呆，看起来颓丧极了，一整个心如死灰的样子。
想想也是，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应该都是他没有预料和掌控之外的，当然会给他带来不小的打击，再加上，他对帝莲汝的纵容是事实，帝莲汝常换暗卫也是事实，让他根本没有可以辩解的地方……
“大长老？大长老！”
帝芸唤了好几声，帝耀才缓缓抬起了头，只是眼神依然空洞木然。
“什么？”帝耀喃喃，皱着眉看着帝芸。
帝芸见状也只有叹气，将帝子尘的话给帝耀重复了一遍，然后问，“对于这些，长老可有需要辩驳的？”
“哦……”
帝耀轻轻应了一声，转脸看了看帝子尘，又看向帝子尘脚边仰躺着也在看他的帝莲汝。
他看的专注，眼神稍稍有了些生机，有了些许期待，似乎在期待着这个后辈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样，哪怕他这长老不做也会设法保下她，就如往日做的那样。
可他看了许久，他失望了，眼中强打起来的期待也泯灭殆尽，他在帝莲汝眼中依旧没有看到丝毫悔意，连敷衍的装样子都没有……
帝耀收回视线看回帝芸，缓缓摇了摇头，“老夫无可辩驳，认罚。”
除此一句，再无其他话语，就那么安静的站着，等待着自己的惩罚，那样子，仿佛一下子从威严风发的上位者变成了迟暮苍老的老人。
众人沉默……
帝莲汝则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帝耀，“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
“还不明白么？”帝子尘垂眸，面上笑容嘲讽，“帝莲汝，你还真是享受惯了，还认为大长老为你做一切的都是理所当然么？”
“什么？”
帝莲汝回头看向帝子尘，满眼不解，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帝耀放弃她了，以前明明不会这样的！
她以前不是没有做过有损帝家利益的事，可是帝耀都帮她遮掩过去了，帮她善后，就算是刚刚，她也在帝耀眼里看到了熟悉的疼惜，明明应该对她依旧是宠爱至极才对……
“知道么，你之前有句话说对了……”
帝子尘也不继续解释，而是给了帝莲汝一个明媚的笑容，可说出口的话，却是残忍。
“天赋再好，死了，就没有用了，同样的，天赋再好，废了……依旧是没用了！”
虽然帝子尘此话误导之意严重，更是有落井下石的之嫌，但……她却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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